对于周子舒的自说自话,温客行严重怀疑眼前这个不知道从哪忽然蹿出来的俊美男人定是受过什么刺激而患有严重的脑疾,才会言行举止疯疯癫癫的,甚至将自己错认成他人。
“阿行不要不认我,我是阿絮!是你的师兄啊!你不可以忘记我!不准你忘记我!…我不准…”
耳边不断传来男人的碎碎念,环抱着自己的双臂越收越紧,胸口稀薄的空气顷刻间就要被尽数挤出,这个疯子不会是想这种方式将自己勒死在他的怀中吧,还真是够疯魔的!
男人的力气出奇的大,一双手臂如同焊死的精铁紧梏着自己死不撒手,挣脱不得!温客行简直要欲哭无泪,认错谁不好,偏偏要缠上自己,真是要命!见周子舒魔怔了一样不断的重复的碎碎念,温客行只得大声点破他:“我不是!我也根本不爱你……咳~……咳……”
“拿……开你的……咳~咳~”
“不放,你分明就是我的阿行!”听到温客行依旧不认自己,周子舒几乎崩溃,喊出来的声音歇斯底里,如果不是,那这个世界上怎么会长得有如此相像的两个人!样貌或许会有重叠,但是一个人由内而外散发的气质与感觉是模仿不来的。
温客行紧抿着唇,费劲的压下想要吐血的强烈感觉,目光淡漠的顺着周子舒的话看去,只见他晃动的莹白指尖中,果真有一根白头发静静夹在一缕青丝之中。
都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一路走过来就是再苦,自己都未曾特意损毁过一根,这人竟是想扯就扯了,还真是胆大妄为。如果不是男人有着超凡
男人的手劲很大,温客行孱弱的身躯经这一晃,身上大大小小的伤更是疼得厉害,尤其是胸口那道内伤,猛烈的痛意在胸口炸开,脑袋也逐渐起了眩晕感,再无法思考,本能的抬手捂住胸口,就在温客行感觉自己快要晕厥过去时,整个人被用力的熊抱住。
“你看!阿行,我就说这不是梦……”似乎怕温客行不相信,男人用力的扯了下来,当即温客行便感觉头皮上万千发丝中传来一阵轻微的扯痛感。
洪亮,中气十足的一声,震得温客行脑壳也跟着一颤。看来自己猜想不错,这个凭空出现的男人不仅精神不太正常,还糟糕的将自己当作了别人的替身!
夹杂在数根青丝中的银丝几乎没有存在感,真是服了,居然还真让他找到了一根。不过人有几根白头发也是正常的吧,这究竟能证明什么!
“难道都是梦……这一切都是梦……”周子舒捻起温客行脑侧的一缕青丝,在手心小心翼翼的端看着。
“我不是……你的阿行,放……开……。”如果只是对方认错了,这或许会好办的多,只要提醒他,说不定自己还能全身而退呢!温客行捂着被勒得发疼的胸部,试探的提醒道。
要不是身上实在疼极,提不起一丝力气,温客行真想一把甩开他,趁他发疯,要他的命。
得不到回应,周子舒内心没来由的一阵恐慌,如果温客行真的不记得自己了,那该如何是好,怀里的人是温热的,不再是冰冷的,这种久别重逢的淡淡暖意,让周子舒迷恋不已,紧紧搂着温客行,痴叹道:“阿行~太好了,你还活着,我的阿行,你是我的,你又回到我的身边,太好了…”
不知为何,看着男人黯然神伤的脸,温客行不禁的有些悲从中来,到底是个可怜之人。人生几大苦,爱别离,求不得。可就算此人不是登徒子,也不能对着自己想毛手毛脚就毛手毛脚吧!
“你是爱我的,你忘记了你的头发也是为了我而白,那就是证据,你怎么能忘了!”听到温客行说不爱自己,周子舒取证一样,蓦地松开了温客行,手掌轻抚上温客行的发丝,在看到满目的青丝,深邃明亮的墨眸赫然放大,修长的指尖颤抖着摸上温客行的秀发,神情惊慌:“阿行,你那满头的白发呢…白发呢…怎么全都不见了…”
“放开!我……咳~咳~”听着周子舒不断念叨着白发,一边魔障了一样在自己头上不停的翻找白发的举动,温客行万分笃定这个忽然出现的不速之客,确实神经不太正常。
“没了……没了……”翻找了半天,满头的青丝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周子舒硬是没找到一根白发,这让周子舒没来由的一阵恐慌,难道一切真是自己的臆想!
这个俊美无双的男人,无论是情深不移的眼神,还是过于戏剧化的言语,都令温客行严重的怀疑自己是否因为伤势过重而产生了幻听。
不说别的,就冲他嘴中的白发,温客行就可以确定男人不仅将自己错认了,并且神智方面还疯的不轻,除非他所爱之人是个白发暮年的老人,不然同他一样的年纪,哪来满头的白发。
艰难的挣扎中,温客行感觉喉头一甜,强压下胸腔呼之欲出的血气,周子舒兴奋开心的声音传入温客行的耳帘,“阿行,你看!白头发!!!”
接收到温客行眼中的茫然不解,像是完全不认得自己一样,周子舒再难冷静,双手抓着温客行的肩头一阵摇晃,不死心的峙问道:“阿行,你是记得师兄的是不是?你明明是那么的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