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奴依姑娘想与秦某交换的条件是什么?”“哈,跟聪明人谈交易就是愉快!”媚人艳眸轻眯。“只要你愿意服下我的‘忘情蛊’,我就给他解药。”“忘情蛊?”此非他专精,恕他听不懂,不过听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这种蛊毒能让人忘却过去,尤其是‘情’。中了忘情蛊的人,一夕之间会忘掉心中所有情分,再浓烈的、再深厚的感情都变得不堪一击,无论是亲情友情、抑或爱情,都会消失得无影无踪。”这就是蛊娘子所言,干净俐落却又能留他活口的方法?“似乎还欠缺一道手续。”便是不够干净俐落!“奴依姑娘打算如何‘处置’秦某?”聪明!“我既然喜欢你,就不会委屈你,当然更不会让康宁王找到你。”她莲足一踮,倾身在他唇瓣印上眷恋与势在必得的长吻,然后稍稍退开。“我爱你,秦啸日,我会让一如白纸、重生的你爱上我,让你心中只有我一个人,一生情爱只为我驻留。”秦啸日若有所思地看着她,抬起修长的指掌,指腹缓缓滑过粉薄妆倩的绝色姿容。“忘却人世间复杂如盘丝的情义,独拥美人相伴,听起来不坏。”霸占他脑海的容颜,远远比不上眼前这张出色。盘旋他心头的声音,从来不会像眼前的女人对他说出这般独占的话。但他喜欢“她”总是追随在他身边的安静气息,他喜欢吻“她”时不会啖了满嘴不属于她味道的脂粉薰香,他喜欢“她”浅笑时不带任何媚惑目的的单纯对“她”有太多太多的喜欢,他舍得忘怀吗?“如果秦某不从呢?”“那就别怪我不顾你意愿,强行对你下蛊。”蛊娘子一脸无奈。“好歹我蛊娘子也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杀手,秦公子可别让小女子成了不名誉的小人。”“这桩交易怎么算,秦某看来都只有一条路可走。”而且他相信蛊娘子从来到身旁起,已有太多机会下手,她却“宽待”他到现在,想必对他十分“有心”他的性命尚不至于堪虞。“你考虑考虑吧,但是,我提醒你别考虑太久,你想多久,你的护卫就受剧毒折磨多久。对了,说起护卫。”纤纤柔荑抬到眉骨上,作势张望他身后。“今儿个怎么不见那位沉默寡言的莫护卫跟著你?”话甫落,蛊娘子没注意到秦啸日俊眸微微一眯,一柄通体漆黑的墨剑便架在她纤细的颈项上,眼角余光瞥见一名神情凛然的年轻男子。“唷,说人人到呢!”“拿出解药。”莫言犀冷道。锋利的剑刃就贴在蛊娘子滑如凝脂的肌肤上,只要稍微一动,脖子就会被划开一道血痕,但她却依然神色轻松,一点畏惧之色都没有,反而开口挑衅:“这就是你向本姑娘恳求解药的态度呀?好没诚意喔。”秦啸日黑眸闪过一抹愠恼的沉寒,直盯著莫言。该死!他都已经设法让她远离危险了,她为什么还跟来!“拿出解药。”莫言再道,嗓音更冷了。“我不给,你能奈我何?杀了我呀,我死了你还是一样拿不到解药!”“我代少主服蛊,你给解药。”秦啸日面不改色,内心恼火骤燃。莫璃这笨蛋!“哦?凭什么?”这个奴才对主子未免也太无私了吧。“我的命就是少主的命。”“小兄弟,你以为随便找个人代替,
”当今皇帝的亲叔康宁王,看上秦啸日的雄厚资产,邀揽他作为逆谋反叛的金援后盾,结果他却再三婉拒,与他重视利益的商贾作风根本不符!“倘若当今圣上苛征暴敛、百姓穷苦,秦某赚不到钱,也许就会考虑王爷的提议。”钱,从百姓身上赚来,百姓便是他的衣食父母,不是笨蛋就不要与衣食父母过不去。祸国殃民、自讨苦吃的麻烦事,他没兴趣。“你若执意如此,下场你心知肚明。”蛊娘子冷媚一笑。他既已得知康宁王图谋不轨却不愿配合,康宁王就不可能留他活口。秦啸日了然微笑,祭完第三杯清酒,站直颀长身躯微笑面对她。“奴依姑娘这不就来替我挖坟了吗。”“你不怕死?”柔媚嗓音一厉。“如果秦某说不想死,奴依姑娘会背叛康宁王爷,放秦某一马吗?”他态度从容闲适,没有半分站在刀口上的紧张或胆怯。换作其他人一听见她的名号,不是吓得屁滚尿流就是跪地求饶,他的临危不乱让蛊娘子深深折服,对他的“好感”又更添几分。她再次欺近他,艳容上的朱唇勾起宛若蛇蝎捕捉猎物前散发的冷狞。“我蛊娘子既为王爷做事,自当该做得干净俐落。”白皙柔荑爬上他俊美的脸庞,娇媚地抚著他脸部的清逸线条。“不过,我喜欢你,不会杀你,所以想跟你谈笔交易。”有方法不但能干净俐落地解决他,又能让他活命?秦啸日兴味一笑:“有趣,愿闻其详。”“你没发觉,你的护卫去探查求救声从何而来,探得太久了些?”“然后呢?”看着秦啸日淡定的反应,蛊娘子满意笑了。“在这种景况下,知道手下生死未卜,一般人不难联想到自己的命运说不定会跟手下一样。可我看你连眉头都不皱一下,不愧是我看上的男人,还真镇定哪!”唉,这个非凡自负的男人,让她更加舍不得放手了呢!“蛊娘子不杀害无怨无仇无利害纠葛之人,秦某早有耳闻,也感佩于此。”其实当他听见那道不寻常的求救声,心里就已经有底会是个陷阱,如果元宝宗对求救声不闻不问,他或许还能免他掉入陷阱。“没错,你的护卫不值得我杀,不过,他已经身中剧毒,不出两个时辰就会慢慢毒发,在痛苦中死去。”她掩嘴笑开来,举手投足间风情万种,却也恐怖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