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狼眨了眨眼睛,漆黑清澈的双眼之中,没有一丝的恐惧,如同命运一般,走到了那扇门前,安静的站在了始祖的门前。
黑色的乌鸦飞了进来,站在房梁上,低着头,眨动着琥珀色的大眼睛,继续看着韩森。
他穿行在密林里面,头顶是一轮黑色的月亮,隐没在黑色烟雾一半的云层里面,黑色的乌鸦站在枝头,低下头,琥珀色的圆眼睛眨了眨,看向一身银色皮毛的小狼崽,顿了顿,随后脑袋歪了歪,然后振翅飞起,悄无声息。
一阵风吹过,走廊最中间的一扇门发出十分轻微的“吱呀——”的声响,然后朝着里面,两扇沉重的实木大门,缓缓地打开。
感受到对方手腕上的冰冷,小狼跳上床,蜷缩在对方的手腕边上,像是想用自己的体温温暖对方。
衣架上的乌鸦猛地扬起头,它张开翅膀,鲜红的火焰从它的双眼之中喷射而出,身上黑色的羽毛落尽,一个赤身裸体的女人出现在了尼采的床边,对方的乳房高高的耸立,双腿修长,身材丰腴,黑色的长发洒落在纤细的腰间,双腿之间没有任何的毛发,赤着脚,妖
……
和这群狼人不一样,韩森的母亲这两年一直在重病之中,显然还没有听说过这样的故事。
韩森抬起前爪,还没有触碰到大门,大门却自动的打开了。
对方发丝浓郁卷曲,如同盛开的血色玫瑰,脸色苍白,唇瓣却有一种病态的嫣红,像是吃了人的鲜血一般,了无生气,黑色而浓郁的死气在周遭弥漫,黑暗和枯萎像是春天的流水一般奔腾。
夜幕里沉沉的,偶尔从远山传来一两声狼嚎声,黑色的乌鸦蜷缩在衣架上,歪着脑袋,透过厚重窗幔的缝隙,看向始祖和小狼。
穿过满院子的白玫瑰全部枯萎的玫瑰花园和蜷缩着翅膀在无声垂泪的黑暗天使雕塑丛,韩森来到了古堡的门前。
黑色的烟雾如同薄纱一般,满满在整个北欧大地上飘荡,覆盖。
想到晚上要找到了落脚的地方,小狼人从铜制的大门中间挤了进去,没看见铜制的两条毒蛇慢慢的从手环上游走下来,发出嘶哑的“丝丝”声,有些磨损的眼珠在眼眶里缓慢地转动,互相对视了一眼。
黑暗、死亡、绝望、压抑,如同生命一样,时隔数百年,开始重新焕发活力。
说完,年轻的狼群迅速地消失在了韩森的身后。
只是他没有注意到,他身上的血渍靠近了男人的手腕处,还未完全干涸的血液还未完全凝固,滴落在男人的手腕上,一道毒蛇缠绕的花纹闪现,黑暗之中,尼采睁开了眼睛。
男人穿着一身黑色的花瓣竖领长袍,腰带把他瘦削的腰身束缚起来,腰带上面缠绕着白色的玫瑰,镶嵌着昂贵的月光石,他袖长惨白的手指上戴着一枚黑色缠绕着玫瑰花枝的宝石戒指,整个人看起来像是那些贵族悬挂在墙壁上的祖先的模糊的画像。
整个别墅安静的如同死亡,像是水底的黑纱飘荡,沉闷又黑暗,若是其他的狼人走进来,已经忍不住跪下,主动臣服于这近乎致命的威压。
红色和黑色交织的丝绒的窗幔把房间里所有的光线遮掩,窗户也被厚重的窗幔遮住,窗幔的四周都点缀着华丽的珠宝,白色的薄纱在华丽繁复的床铺四周飘荡着,就算是房间里面点燃了一丝烛火,也绝不会有一丝光线不会照射进床里面。
身后灰白色的、几近透明的魂灵一闪而过,挥一挥衣袖,下一秒钟,小狼已经站在了始祖的床边。
韩森下意识的穿行,来到一座城堡的前面,城堡在夜色里面矗立着,铜制的大门富丽堂皇,门环上面雕刻着两条露出尖牙的毒蛇,上面缠绕着枯藤,密密麻麻,一片死寂的景象。
虽然只有一丝月光倾泻进来,但小狼的夜视能力显然很好,他扒着床边,手底下是柔软的皮毛床垫,而床上躺着一个红发的俊美男人。
四周所有荒芜的颜色褪去,枯藤全部焕发了生机,花园里惨白一片的白色玫瑰如雪花降落一般复活,红色的玫瑰像是吸满了血液的妖女,无声的尖叫着,不断地扭动着躯干和枝叶,丰满肥厚了花瓣和枝叶。
只是韩森却毫无知觉的爬上二楼,站在二楼的楼梯口,伸出毛茸茸的脑袋,直立起来的,银白色的双耳轻轻地抖动了一下,然后扭过头,看向长长走廊的黑暗处。
年轻的小狼眨了眨眼睛,迈开四肢,往二楼走去,在那黑暗之中,好像有什么无法言说的东西在召唤着他。
韩森仰起头,长长的旋转走廊通往二楼的黑暗处。
断桥下面是黑色的流水,发出轻微的流水声,一轮月亮在水面上轻轻地晃动,他的身影从水面上一闪而过,桥面上缠绕的黑绿相间的毒蛇缓缓地转动脑袋,吐了吐信子。
入眼是华丽的装饰,所有的桌椅都是金子做的,上面镶嵌着血红色的宝石,闪烁着奇异的光泽,窗帘是红色和黑色的丝绒,用金子做成的丝线收边,金子做的烛台上,有两根红色的蜡烛,沉闷的矗立在那里,之前燃烧的堆积,像是穿着红纱的新娘在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