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方思最开始来他身边那半年许方思简直称得上桀骜不驯,浑身戾气,一言不合就炸,不是动手就是动嘴,但是没法子,许方思的软肋都在他手里,再怎么不驯也得驯。
“许方思跟别的beta确实不一样。”靳惟笙端起桌上的酒喝了一口,忽然有点感慨:“他其实还挺有趣的。”至少有本事让他也惦记这么些日子。
梁迢后槽牙几乎咬碎,许方思躲在柜子里抱着脑袋打颤的模样出现在面前,靳惟笙还在笑,笑得很无辜,桌子忽然被掀翻,于邱吓了一跳,连滚带爬躲到旁边,靳惟笙反应过来之后立刻格挡,“你干嘛梁迢?你要跟我动手?”
靳惟笙耸肩:“啊,我怎么知道,大家不是都知道吗,当年他拿了钱就走了。”
靳惟笙抱着于邱,梁迢只在最开始那一眼稍微侧目,之后全程目不斜视,不给于邱多一个眼神。
“哈。”靳惟笙靠着软垫懒洋洋笑,于邱贴上去撒娇,靳惟笙说:“你不是说不感兴趣吗?”
梁迢没听清,发出一点疑惑,许方思又笑了一下:“……梁迢,我很想你。”在梦里,所以不吝惜思念,毫无遮拦地表达。
“这跟你没关系。”梁迢偏着头不看对面混乱的画面,靳惟笙嗤:“咱们一起长大的交情,这有什么不能聊的,我就是好奇,你难道没试过跟oga吗——要不要试试?比beta有意思多了。”说着就想把于邱推过来,果不其然从梁迢脸上看出厌恶。
他总觉得不大对劲,尤其那晚林昭说遇见许方思。
“阿嚏!”
许方思感冒了,因为前一晚没盖被子。
三年
他又没比梁迢差到哪儿,他不感恩戴德就算了,非要反着来,要是早点看明白现实,他们兄妹肯定都活得好好的。
梁迢最近一直在风口浪尖上,好些媒体想采访梁迢都被拒绝,靳惟笙也是说了好多次才约到梁迢——本来想直接上门,但是梁迢说家里不方便。
他像真是怀缅老朋友那样问梁迢:“你还记得许方思的样子吗?”
梁迢没听见似的,照着靳惟笙那张骗了好多人的脸砸,靳惟笙躲闪不开只能跟梁迢扭打在一起,于邱吓坏了,跑出去喊人
其实最开始对许方思没兴趣,只想拆散这两个人,也没想把许方思怎么样,但是看他们分开就肝肠寸断要生要死似的,他难免就有点好奇这个喜欢到底是什么东西,能让许方思心甘情愿身败名裂也要保住梁迢,许方思又是什么宝贝能让梁迢这么放不下?
他以为是做梦,所以炽烈又温柔地望着梁迢,慢慢合眼。
梁迢盯着靳惟笙:“他这三年究竟在哪儿?”
“什么?”梁迢追问,然而没问出来,许方思已经困倦地闭上眼睛,“真好啊,又见到你了。”
那张脸上一点阴郁都没有,很讶异地看着梁迢,梁迢极想砸过去一拳头,靳惟笙不知道是不是感觉到了,低头亲了亲于邱,于邱立刻缠上来索吻,靳惟笙躲开了:“你不会觉得他是跟我在一起吧?”
三年,日日夜夜,每一天都好想梁迢,思念到几乎发疯,思念到沉重的黑夜里摸着墙角一遍遍写下梁迢的名字,直到那一小块壁纸被划烂,直到指尖发烫流血磨出厚茧,干涸成褐色的印记凝固在无人发现的角落。
空气中散发着对面二人浓重的信息素味道,梁迢伸手开了点窗,靳惟笙笑了一下,用力捏于邱的脖子,于邱娇娇地叫,靳惟笙好奇:“你碰过oga吗?”
往日他靠着墙角睡着,的小梁:
“其实我也明白了点。”于邱爬回来撒娇,靳惟笙盯着梁迢的脸有点出神了,甚至有点恍惚,感觉从梁迢脸上看到了许方思寡淡的面容,或者是因为眼前这个跟许方思有牵连的人,他想起许方思。
一想到那时候的许方思又有点烦,时间越久越这么觉得,转瞬又不屑——一个beta而已,敬酒不吃吃罚酒,他要是早点低头,何必走到今天呢?
清醒的时候沉默,意识不清的时候摇头。
不能忘啊,忘不掉,千万不要忘掉,许方思,你有的东西不多了。那是梁迢,照进许方思的梁迢,支撑他一次次睁开眼的梁迢,说要陪他养马种田的梁迢。
思念口不能言,喉舌也快要疯魔地突破皮肤嘶吼出那两个字。
一梦。
桌下两拳紧握,梁迢忽觉忍无可忍,险些跟靳惟笙就这么撕破脸,靳惟笙恰在此时回神,又笑:“只是忽然死了,想起来有点可惜。”
靳惟笙问他电影什么时候开始拍,梁迢说还不知道,靳惟笙问他能不能透露题材,梁迢没有敷衍靳惟笙的耐心,很直白地问:“你不是有话要说吗?”
表面冷漠,内心无能狂怒:他到底在说什么!!!他昨晚说的那是什么!!!啊!!!啊!!!!!啊!!!!!
江里刚捞上来尸体那时候他问梁迢要不要许方思的东西,梁迢还很冷淡地说不要呢。
靳惟笙浑不在意道:“忘了吧,别想他了,我放你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