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见深网购一堆各式各样的脱毛产品,刮刀、蜜蜡、脱毛膏还有看起来很高端的脱毛仪。他充满兴趣,先拿没骨折的另一条腿做实验,认真地试起来。刮刀虽然方便,但残留黑点,肯定不合格,他自己看着都不舒服,赵津月肯定嫌弃死了,这类产品被他pass掉了。脱毛膏的效果还不错,可以先留着。他又好奇地试起蜜蜡,将加热融化好的蜜蜡涂抹到腿上,待凝固后猛地一撕,连根拔起的痛感差点让他原地升天。很疼,但也只有痛感。如果是赵津月撕,会感到很爽吧……渴望被她虐的念头突然涌上来,程见深心乱了,那罐蜜蜡被他丢进垃圾桶里。他的脑海里仿佛有两个声音在吵架,一个在说只是单纯的疼有什么意思?一个人的独角戏,无聊透顶。另一个声音在说他是正常人,没有受虐倾向,一切只是错觉。他一定没有受虐倾向,只是不想让她声誉受损而已。父亲名声大,对她影响不好,他不一样,他可以给她打掩护。他暗暗洗脑自己,可思绪还是很乱,心不在焉地按下脱毛仪的开关,强烈的光差点闪瞎他的眼,他忘带护目镜了。眼睛微微红肿,程见深滴了眼药水,决定好好看看攻略再试验。脱毛产品五花八门,基本都是给女性介绍的,想找男人脱毛的攻略不多,尤其是下面。都是脱毛,女的男的都一样吧?他这样想着,私信一个看上去很专业的美妆博主咨询,对方给他详细介绍了医美脱毛。他很感兴趣:「私处也可以吗?」对方回:「脱比基尼吗?」程见深一愣,反应过来:「不是,我是男的。」过了好久,没有消息回复。程见深再一看,对方把他当性sao扰拉黑了。好像确实很像sao扰……程见深挠了挠后脑勺,决定动身去医院咨询,如果没什么问题就直接做了,又快又干净,还能保证终身无毛。不过,这可能需要把身上的字迹清除掉了。他轻轻抚摸上留在皮肤上的字,心有不舍。她的字还挺好看,虽然在皮肤上歪歪扭扭的,不过那也是他皮肤的问题,与她的字无关。不知道父亲在哪里做的保养,效果还不错。和父亲相比,他只有年轻这一个优势,不能连这点优势都输给了父亲。程见深思来想去,没有清除掉那些字痕。留着吧,正好给大夫作参考,看他需要做哪些项目。这样一想,他更坦荡了,心情大好。「没有人加我。」一条微信消息弹出来了,是谢舒元。程见深不意外,他甚至料到了。赵津月不是个随随便便加别人的人,他作为她的同桌兼……她的乐子,加她都困难,更何况是一个陌生人呢?她对谁都是一样的冷漠。不过,他现在有她的联系方式了,虽然她不回消息,但这是她的风格,他完全可以接受。他心里涌上一种成就感。谢舒元又发了条消息:「要不你把她微信推我,我加她。」程见深纠结。想帮她了解竞赛的事,但又怕真的因为竞赛的事赵津月加上了谢舒元。哪怕,谢舒元是他从小一起长大、最好的朋友。转念一想,他可以当个传声筒。赵津月既然没加他,那就是兴趣不大,他不能给她添麻烦。他回:「等以后再说吧。」谢舒元没再问下去:「你腿伤怎么样了?晚上我去看你。」程见深怕他看到自己身体上的痕迹,仓促找个借口敷衍过去:「我晚上做理疗,回家估计都半夜了,改天吧。」学校里通往天台的门常年封着,也很少有人过去,今天是个例外。
锈迹斑斑的锁链断成两截,垂在地上,显然遭到了人为破坏,赵津月看了一眼,默不作声。烟雾缭绕,薄荷清香在风中流溢。这是她身上的味道,也是烟的味道。苏诗杭静静地站在天台上吹风,不知是欣赏风景,还是想什么事?只见她突然往前迈了一步,逼近天台边缘,那里没有栏杆,很危险。风忽地强劲,那道身影看上去摇摇欲坠。眼见她又要抬腿,赵津月上前一把拉回了她。烟掉落到地上,闪着火星的灰飘散湮灭。苏诗杭扑哧一笑:“你以为我要跳楼呀?”原来早就发现她的存在。赵津月立刻松开了手,恢复往日的平静冷漠。鞋底不经心地碾灭烟头,苏诗杭从烟盒里拿出一支爆珠烟,笑着问:“来吗?”赵津月向来不喜欢烟酒这类容易上瘾又对身体无益的东西,连带着对她的好感也降低许多。她没有搭理,转身离开。“听说你要参加物理竞赛?”苏诗杭叫住了她。赵津月虽然有这个心思,但没有落定的事,她不想对外声张,尤其是面对可能会成为对手的人。她反问:“你也要参加?”“可能吧,看我心情。”苏诗杭收回烟,双手抄兜,“不过就算参加,你跟我也不一样,我是为了好玩,你是为了赢。”说中了心思,赵津月眸光一动。她回过头,从容地说:“那你要是认真起来,年级第一的位子就要易主了。”苏诗杭笑了下:“原来你会开玩笑呀!也没有看上去那么冷冰冰的。”赵津月淡淡地抛出几个字:“我没有开玩笑。”苏诗杭享受般地呼吸新鲜空气,她望着天台之下的风景,悠悠开口:“看来要让你失望了,我对输赢没那么在意,而且,我很讨厌应试教育。”沉默片刻,她认真地说:“赵津月,我是真的很佩服你。”她做不到她的理智与冷静,也没有她那股一往直前的冲劲,她只想享受生活,快乐潇洒地度过每一天。听到夸赞,赵津月没有感到开心,一方面是习惯这样的赞美,另一方面是有些失落。棋逢对手,将遇良才。这是她的期待。“对手做不成,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