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动了动因痛楚而欲裂的头,抬眸便撞进江奕泽的眼睛。像是从很远地方才出差来一样,他的胡须没刮,眼睛下面也有着很重的黑眼圈痕迹,瞳眸微眯,似是无力,却又像是研究似的看着他。狭长眼缝中流lou出似有若无的讥嘲情绪,浸泡在阳光绚然的温度中,却让人无端发冷。“醒了?”唇角微扯出晦涩笑容,江奕泽微微一动身子。安然原以为他要起身和自己说些什么,或是有一分钟的奢想,能说出以前那般柔情似水的话,却感到肚子一痛,撕心的痛楚延绵至全身,再次抬头看向眼前的时候,江奕泽已经走远。没等一会儿,便听到汽车发动的声音。接下来的几天,只有三餐时间江奕泽才会回来。看她吃完饭就走,从来没有说过其他的话,而且,伙食还极好。大多是鸡汤什么的东西。这就是在以前他们关系最好的时候,江奕泽也没做过的事情。她想要起床,可他却不让她起,上班临走的时候,甚至还把几桶纯净水放到她床头柜上,说除了去洗手间,少起一次是一次。其实她真的躺不下吃不下,但是江奕泽坐在前面的沙发上,一眨不眨的看着她,她便只能强忍着将那些东西吞咽下去。他那样的眼神让她心里发冷,可是却不敢回视。想要问他话,也不敢开口。到底毕文凌那天将录音笔的事儿告诉他了么?还有,那个橙瑟酒吧,毕文凌是不是也告诉了他什么?最重要的是,在酒吧醉酒的那天,是他将她带回来的?所有的疑问压在心底里,憋得她心口生疼。安然第一次发现,她与眼前这个关系最密切的男人,维系的,似乎只有数不清的疑问犹疑作为彼此联络答案。终于,在江奕泽看到她吃完饭,过来收拾餐具的时候,安然抓住了他的手“奕泽”他不动声色的掰开她的手“我去收拾一下。”“那天是你把我从酒吧弄回来的?”“是,”他忽然抬眸看她,静视几秒之后。唇角流出凄然笑容“要不然,你以为会是谁?”“我”“你是不是很希望接你回来的是程洛昱?”他的笑容很轻,映在她耳边却是如此刺耳“可是你喊了那么久,也不是他。真是可惜了,安然。你和我这一年怎么过的?你爱的是他,却想和我结婚。”“”“很好啊,在橙瑟酒吧还卿卿我我,柔情i意不胜娇羞,”江奕泽轻笑“要不要我去拿那些资料,或者调集人证来证明一下你们的作为?安然我真纳闷了,你既然这么爱他,甚至不惜在公众场合与他动手动脚的亲昵。那么,你所谓的底线在哪里?你为什么还那么愤懑的声讨我那一次没发生的出轨?你自己呢?怕是好不了多少吧。”安然被逼的脸色突然涨红,她与程洛昱有时候是有些亲密动作,但那只是寻求体贴的一种依托,丝毫没有发展延伸到其他方面。“怪不得你那几天回家那么晚,原来与我求欢不成就去找别的男人,”江奕泽的唇角微弯。话语却极其犀利“安然,你要不要为我现在以及过去所搜集的‘听说’,来一个客观真实的回应?”“你听说了什么?”“我听说了你在醉酒的时候哀切到极点的呻yin,你在我怀里说另一个男人的名字,你说,程洛昱,该怎么办?你说江奕泽要和我离婚,我该怎么办?你说他不要我了,你也不会要我,我该怎么办?”安然脸色煞白。“可惜不巧,你说的话倒是真的成为了现实。”江奕泽抿唇,深深吸气道“本来我是不忍打击你,可是看你这个样子,还不如敞开说了痛快,”他轻轻一笑“下月四号,据说,徐局长千金徐心柯,要和你的程洛昱完婚。”“一个是你的闺中好友,一个是你的初恋情人。”江奕泽直起身子“天作之合的搭配。安然,你要不要去看看?”“不过这次还要感谢你呢,要不是我暗地里警告了一下程洛昱,你以为他们的婚事会这么快?我告诉程洛昱他有两个选择,是决定就此拆开这段故事给徐心柯听,还是老老实实的走下去,和你打死不相往来。你猜他怎么回答?”江奕泽突然轻笑出声。“他请求我不要把事情说给徐心柯。这不才两天,就传出了两人婚事将近的喜讯。”“安然,我当然不会把事情告诉徐心柯,我没那么下流肮脏,”江奕泽咬唇,眉结再拧几分“可是你也没料到吧,你心心念念的唠叨着的人,真不要你了。你在他心里算的了什么,只是最可有可无的一个工具!他怎么舍得不和徐大局长家的千金结婚,辛辛苦苦的顾得上你?”其实江奕泽这话亦是半真半假,他是想告诉徐心柯程洛昱与安然的事情,可一方面自己面子上过不去,妻子不管产生没产生实质性背叛,都已经出轨;第二,他那荒诞不经的对徐心柯的“求爱”还捏在徐心柯的手心里。一旦徐心柯伤心气急说出真相,他便会成为那个事先拥有过错的人。在这样一段破败的婚姻里,这点细节,他也不能事先认输。江奕泽的话如同爆竹一样在她耳边轰然炸开,直到那声砰的摔门声传过来,安然才有些回归神志。随即,手机在身边清脆作响,低头一看。竟是徐心柯的号码“安然,原本这几天就是想告诉你的。可见你身子不好,又成日联系不上你所以才耽搁了几天,我爸爸刚确定了日子,要我和程洛昱四号结婚呢”她的声音欢跃至极,看来是高兴到了极点。可安然的心却在那瞬间跌落至低谷,混合着江奕泽刚才的声音,仿佛是要割裂她的知觉。“不过你也要注意点,怎么成天马里马虎的?”徐心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