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倭人。”“原来是日本啊!”可是,朝鲜是在这时候和日本打仗吗?“日本?”“呃”该死,她怎么老是这样漫不经心的!“我是说,我也不喜欢男人戴黑纱笠。”看上去真的很滑稽。“为什么?”“很可笑。”“为什么?”“因为我那么觉得。”朴孝宁挑挑眉,但没再追问下去。不远处的河永敬听到这里,不知为何突然产生一种诡异的预感。主子不会再戴黑纱笠了。不过,预感归预感,现实是现实,主子真有可能为了那个女人违反一般人的习惯吗?“不过,我觉得男人束发髻更可笑!”不是她故意挑毛病,真的,但是二十一世纪的男人什么发型都有,就是没人束发髻,看不习惯的东西当然会觉得滑稽,这也不能怪她。“你这样就很好看,她上下打量他。“很酷、很帅!”“酷?帅?”韩芊卉耸耸肩。“不懂就算了。”朴孝宁凝视她片刻。“我并不都是这样,只有在府里,练武的时候,以及这里,在这几种没有外人的场合里,我才能够这么随意,一旦出门还是得束发髻。”“这样啊”韩芊卉歪着脑袋盯住他,努力在脑海里想象他束起发髻会是什么模样,片刻后忽地皱起两道眉摇摇头。“可笑!幸好我不必看见你那种样子,不然我一定笑场。”“笑场?”韩芊卉顽皮地对他吐吐舌头。“嘲笑你!”朴孝宁双眉又挑起来了。“你敢嘲笑我?”“为什么不敢?”韩芊卉奇怪地反问。“不想让人嘲笑就别做可笑的事嘛!”朴孝宁的眼神很奇异,又定定地盯住她看了一会儿后,突然问:“要回去了吗?”“啊,对喔!”一经提醒,韩芊卉急忙看了一下天色“差不多了,”然后开始整理东西。“我得在这些虫子变硬之前做好牠们。”朴孝宁招手唤来河永敬,把所有东西一古脑全交给他拿。“做什么?”没注意听他的问题,韩芊卉好奇地打量河永敬。“他是谁?”“河永敬,我的仆人。”朴孝宁回道。“你刚刚说要做什么?”“仆人啊”韩芊卉俏皮地皱皱鼻子。“我也有婢女伺候,可是除了整理房间,我都叫她们离我远一点,免得妨碍我做事。”她家也有佣人,可没有像这样跟屁虫似的跟前跟后,走慢一点还会被踩到后脚跟,转身太用力也会面对面撞上,烦死人了!“你刚刚说要拿那些虫子做什么?”不过这时代的大爷们没仆人
儿,而这三种气质都跟热情、性感无关,可是他的眼神就是会让她感受到这两种形容词。见她看他看得痴了,他的唇角勾了起来,然后提起宽大的衣袖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污渍。“允夫人没说错,你可真邋遢。”“呃?”韩芊卉眨了眨眼“啊!”终于回过神来,赶紧退后一步,手忙脚乱的把塞在裙带上的裙角扯下来拉直,再抓下黏在头上的树叶枯枝,又用自己的衣袖拚命揩干净沾在脸上的泥巴,最后低头看看。“这样可以了吧?”她的脸虽然擦干净了,衣裳却脏得不得了,头发也乱了,却只注意到衣服穿整齐了没有?他的嘴角更上扬几分,还故意上前扶起她的下颔,俯下眼在她脸上仔细端详。“我看看。”修长的眉、杏圆的眸子、挺俏的鼻,虽然嘴巴有点大,但唇型轮廓非常迷人,双颊两抹陀红,看上去非常动人、非常亮眼,亮眼得令他忍不住癌首在她唇瓣上亲了一下。她抽了口气,又退后一步捂住自己的嘴,满眼吃惊,脸蛋通红。他不禁哈哈大笑,笑得在不远处等候的河永敬看得瞠目结舌,差点一头跌进小溪里头去喂鱼。“我已经亲过你不知多少回了,怎么你还会害羞?”“那那不一样”韩芊卉结结巴巴地说。他有趣地俯视她尴尬的表情。“哦,怎么不一样?”“当时我看不见你,你也看不见我呀!”韩芊卉抗议似的冲口而出。“所以?”“所以?”她怔愣地重复,不明白他在所以什么。瞧她又是一副茫然样,他不由得又笑了。“我叫朴孝宁,你可以叫我君之。”“君之?”为什么突然讲到这边来?“我的字。”“原来是你的字。”除非是至交好友,否则韩国人一般是不直呼他人的名,就算是亲兄弟,弟弟也不能直喊哥哥的名,这个爸爸早就告诉过她了,不过爸爸没有字,幸好他还有英文名字可以让人家叫。“我叫”“韩芊卉,允夫人告诉我了。”“哦”韩芊卉有点别扭,都怪他,一直盯着她看,直勾勾的。“你干嘛这样看我?”朴孝宁轻笑。“你刚刚不也是这样看我?”眸子马上飞开,韩芊卉的脸又红了。“我我不是故意的。”奇怪,她今天怎么老是觉得热,中暑了吗?“是吗?”朴孝宁看似很高兴。以为他不相信,韩芊卉忙作自我辩解。“真的,以前我都不会那样。”这是她第一次变花痴不对,是她第一次盯着男人看得目不转睛。“也许,你们村里应该没有多少男人让你看。”一听他提起村子里的事,韩芊卉的警觉心马上升高,头一个反应就是要设法把话题岔开,免得又凸槌。“你不是两班士大夫吗?为什么没有戴黑纱笠穿官服?真可惜,警觉心是够了,反应也够迅速,问出来的问题却很有问题。朴孝宁怔了怔,继而深深注视她一眼。“黑纱笠并不是官帽,也没有人随时随地穿着官服。”但这回他并没有再追问她为什么会问出这种奇怪的问题。“还有,一般所谓的两班并不专指官员,也包括官员的家族。”“咦?是这样吗?可是你是官吧?”“我是二品武官。”“耶?武官?”眸子惊奇地睁大了。“你打过仗?跟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