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澈回到生活了二十几年的城市,闷热的天气让人恶心,他不打算回家,只想找个安静的地方躺着。
他辗转到高中附近的老旧小区里租了一间房,窗外是郁郁葱葱的树木,房东是个年纪很大的老nainai,屋内收拾得很简洁,没有多余的家具,很整齐。
姜澈一头扎在床上,脑子里一片空白,他不想出去工作,随便往外投了个在线翻译的简历,有没有人找他都无所谓。
他现在只想休息,但又不敢彻底闲下来,害怕被回忆裹挟。
从那之后,姜澈过着非常平静的生活,他不觉得枯燥,只是那个叫虞清的男生再也没有出现过。
姜澈打着雨伞,手里提着菜和生活用品,回到房子里才发现买的都是虞清爱吃的菜。
一个多月过去了,他陡然趴在桌上,低声啜泣。
分别带着不真实感,就连回忆都像旧胶片,偶然梦回,他甚至不敢回想,生怕过去的一切只是他痴心妄想时的一场梦。
他真的和虞清分开了。
姜澈一个人做饭,一个人吃饭,坐在书桌前做着枯燥的翻译工作,他揉揉眼睛,满脑子里都是虞清戴眼镜的样子。
他偶尔担心会淡忘虞清的模样,苦笑之后深觉自己是个神经病,虞清那样的人,一旦在谁的人生里出现过,便是再也忘不掉了。
他应该更期望忘掉那个不可能的人才对。
可姜澈觉得自己好贱啊,一闲下来,只觉得到处都有虞清。
姜澈按住隐隐作痛的心脏,其实哪里都没有虞清,他才是虞清留下的影子。
他不清楚这种该死的戒断反应到何时才能消散,他只知道自己很想念虞清。
姜澈完成了今天的工作,奖励自己吃了一块奥利奥。
眼泪顺着嘴角滑落,沾着奥利奥的饼干碎末,像是流了一脖子黑血,哭得很丑很脏。
雨季时总是闷热异常,姜澈擦干净脸,推开房间的窗户,冷风和雨水钻进房间,他趴在床上安静地睡去。
路灯投下树影,一辆车停在楼下,车窗关得严严实实,里面的人在楼下待了很久,直到夜深才离开。
安静的夜里,车轮压过路面的水,发出清淡的沙沙声,姜澈骤然醒来,风吹过窗帘,他擦去脸上的冷汗,起身趴在窗边,外面只剩下昏黄的灯光和静默的树。
一到雨天,他就会想起虞清,那个人很讨厌下雨天,雷雨天的时候心情会格外差劲,他其实不止一次想问虞清,是不是害怕雷和雨,但问出口肯定会被收拾,他忍住了询问,再也无法得知。
其实也不是一定要在一起,他只是想知道虞清现在安全与否。
他说他的二哥已经去世了,他说他要回去接手二哥生前掌管的事务。
那一定会很危险。
姜澈甩甩头,把糟糕的想法甩出脑袋,打开电脑做着无意义的事情。
日子就这样平淡的过着,他时刻关注外面的战争,似乎有缓和的迹象,看样子很快就可以回校了。
回去之后,他还要去住在和虞清同居的地方吗?触景伤情可是他还是舍不得那里。
也许虞清会回去呢?
虞清打开家门,看到别人的鞋子,沙发上坐着虞常宁。
“哥。”
虞常宁招招手,让他坐到身边,虞清动动打着石膏的手,“离你远点,不要碰到我。”
虞常宁很久没有回来,看到他受伤的胳膊,眉心紧蹙:“父亲打的?”
“还能有谁。”
只是权威被撼动而已,每次都会这样大发脾气,虞清摸着断掉的胳膊,伤到骨头和肌腱,以后想要画画可能会有点困难。
“少招惹他,过段时间我安排你回国外,在外面注意安全。”
虞常宁丢给他一张册子,上面写了很多人名,虞清看了一眼:“这次的战争,是你们策划的。”
“嗯。”
虞清没有继续问他,兄弟二人沉默地看向彼此,虞清有预感,虞常宁把他支开,是想要做些什么,“不需要我帮你吗?”
“家里总要留一个干净的。”
他们的父亲不明白这个道理,但虞常宁不能不多做打算,不仅仅是为了虞清,也是为了他自己。
“你和那个人少来往,别让父亲察觉。”
“我知道。”
虞清的眼神暗了些,虞常宁撇他一眼,缓和了语气:“藏好一点。”
兄弟二人很久不见,虞常宁似乎遇到了郁闷的事情,说完正事,要人送来一箱好酒,兄弟俩席地而坐喝了个痛快。
他们三兄弟,虽然虞常宁和老二是同母所出,但老二常年跟着父亲,两人感情不深,倒是这个异母所生的小老三和他从小一起长大,虞常宁比虞清大不了几岁,但长兄如父,几乎是把他当儿子养大。
“出国之后,别急着去找他。”
虞常宁和他碰杯,酒醉之际,跟他说了很多心里话,虞清一字一句听着,他知道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