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杉来颜家有一个多月了,他原本去的幼儿园也因为这个变故搁置掉了,到底还是太认生,他一去就闹从出门闹到学校,后来就不去了。
而且他现在还认床而且睡觉时身边还得有人陪着,而颜司岑和颜司徊就担了这个重任。
两个打小就不合的人偏偏就因为一个池杉挤在了一张床上,安曼看着也高兴,到底是亲兄弟安曼作为母亲也看不得两个孩子拌嘴。
池杉到家一年他的姓被改为颜,叫颜杉。
是安母的主意,她疼池杉这个“儿子”是其一,更主要的是她认为改了姓,就说明她们真真正正就是一家人,颜玦也应下了。
那天全家人都很高兴,除了“池杉”。
三个人一挤就是三年,直到颜杉六岁那年上小学,从那天起就是两个人两个人一起睡,一天换一人轮着来。
唯一不同的是颜玦叫颜司徊每个周六日都要腾出一天带颜杉出去玩,美其名曰见见世面。
本来是颜司岑,因为颜杉黏颜司岑黏得紧,虽然总认错人,总追着司徊叫岑哥哥,可是颜玦却叫了颜司徊去顶替颜司岑。
那是个很好的理由,可是颜司徊不愿意。
凭什么?就因为哥哥是被作为继承人培养的,所以他不能为这些分心要好好学习吗?就因为他晚出生了几分钟,他成绩追不上哥哥就要被剥夺他努力的权力吗?他可以陪颜杉玩,但绝不是在替颜司岑解决琐事的情况下。
以至于后来他开始迁怒于颜杉,如果没有他就好了。如果没有就好了。
他开始变得恶趣味,他总把颜杉独自丢在一个地方自己则躲起来看颜杉自己一个急的团团转;也会在到达某个地方后骗颜杉说要把他偷偷卖掉,然后看着对方抱着自己求他不要走;会带他到郊外玩捉迷藏,让他在废弃的房屋里数数,然后把出口堵住,听着颜杉在里面哭着喊岑哥哥。
最严重的一次他甚至把颜杉关到了晚上,他听着颜杉在里面一边哭一边说:“岑哥哥,好黑,看不到,我看不到。”
他起初没在意,以为他就是在骗自己,直到他不在单一地喊颜司岑,而是:“徊哥哥,哥哥你们在哪啊,我看不到,岑哥哥坏,我要徊哥哥。”
紧接着是小孩摔倒的闷哼声,他开始啜泣喊爸爸,颜爸爸说他疼,他感受到一滴滴带着铁锈味的水珠往下滴,他说哥哥我流血了,你们在哪里。但是回应他的是风吹过杂草是的沙沙声,他看不到了。他什么都不看到了。他好像被丢掉了。
直到现在颜司徊才意识到一丝不对劲,他挪开抵着木门的铁锹,走进房子里看着坐在地上,血淋淋的小手还在不断往前探,手臂上一片大喇喇得红,血还在顺走手臂往下流,人也是一副瞎子样时,颜司徊大脑瞬间宕机了。
颜杉寻着声音往前摸了摸,问了句:“你是谁,我要哥哥。”
颜司徊上前把人从地上抱了起来:“乖,不怕,是徊哥哥来了。”
“哥哥,徊哥哥,不要不要我,我疼,哥哥我疼,我看不见了,我找不到哥哥了,我不要岑哥哥了。”像抓住救命稻草般,小孩诉说着自己的委屈,殊不知抱着自己的正是一切的罪魁祸首。
颜司徊抱着人前往医院,路上颜杉还以为哭得太猛倒在他怀里一抽一抽得:“看得到哥哥吗?”颜司徊问。
怀里的人点了点头,两只小手正面朝上得搭在腿上。
到医院时,颜杉的鼻子还红红得,庆幸得是没伤到骨头,只是废弃房子里沙子多颜杉被绊倒是手臂磨了长长一截,几乎横贯整只手,颜杉本就怕疼这会就闹腾了,几乎是被颜司徊按着
得,医生为了求了快,拿着酒Jing一点一点往上淋,疼得颜杉两条腿直蹬。
包扎的时候颜司徊已经睡过去了,但由于过度惊吓他睡得并不安稳。
包扎完颜司徊抱着他去了眼科,毕竟颜杉的样子不想装的,他想搞清楚怎么回事。
恰巧颜司岑的电话也打了过来:“你们在哪?怎么还不回来。他明天还要读书。”
颜司徊:“医院,先给他请两天假。”
“医院?他伤到哪了?”
颜司徊这会心虚上了:“不知道,在问医生呢。“不知道?”颜司岑反问,但他也没指望对方能回答:“我等会就到”说完就挂了电话。
结合颜司徊的描述已经颜杉的表现医生大致确定了颜杉是夜盲,但是具体怎么样还要等他醒过来了,做了正规检查才知道。
但是颜司徊却不想在这等了,他道:“今天先到这吧,我改天带他来,他今天很累。”
医生也只能点点头,等他出了医院时,颜司岑颜玦在门外候着了。看着颜杉两只手臂以及膝盖上缠着白白的绷带时,没由来得觉得揪心。
颜杉不怎么长个,整个人显得小小的娇娇的,寻常还好,这会却是一副病秧子的模样。
“怎么弄的?”颜司岑伸手想要接过颜司徊怀里的人,而颜司徊却不给。
“关你屁事啊,快小升初了复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