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换了整池新的恒温水。
安岚单手抱着我,另一只手伸进水里感受片刻,然后缓慢的把我放进一人高的大浴池里,让我踩着台阶,靠在浴池边缘。
“帮她脱掉衣服。”
吩咐了一句,他就离开了浴室,临走时又回头补充了一句:“我在起居室等着,有事叫我。”
娜娜唯唯诺诺的应着声,小心翼翼伺候着我。
香薰蜡烛点燃,淡淡的小苍兰香从角落里弥散开来,不知不觉,我恍惚地睡了过去。
迷糊中,有人帮我擦g身t,穿上睡裙,有人抱着我离开浴室,把我放回床上。
“妮妮。”
安岚俯身看着我,声音和往常一样磁x微沉,好听却淡漠。
“你难受么?”
这句话刚才他就问过了,却被娜娜打断。我点了点头,等待着他的下文。
“我可以让你不那么难受……如果你撑不住了,有个办法,可以让你好起来。”
这句话说完,他停顿了很久,我以为他在犹豫要不要告诉我康复的方法,谁知他却再也没有提起过这件事。
他无声的看着我,像是在观察我,又像在审视,在权衡着什么。
直到我渐渐睁不开眼,在他漫长的凝视下昏睡过去。
这一晚我没有再做和他有关的春梦,这让我这具早已经习惯了深夜发情的身t,格外饥渴难忍。
而母亲照旧在午夜时分来梦里看我。
“妮妮,你怎么这么不听话?”
“离开他,离他远一些!”
“否则,妈妈永远不原谅你!”
母亲的声音b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凌厉,充满了怨愤和对我的失望。
我被她凶狠的模样惊醒,醒来时浑身大汗淋漓。我伸手往床边0了一把,空荡荡的床上只有我一人。
安岚呢?
我抛开心中对母亲的羞愧,0索着起身,一步步挪到卧室后半墙隔开的起居室里,看见他蜷缩着长腿,勉强睡在沙发上。
小夜灯忽明忽暗,他的睡颜沉静美好,只是眉头轻微的拢起,似乎是睡得不太舒服。
我看了他一会儿,捡起滑落的盖毯,轻轻的搭在他的身上。
谁知他却突然醒来,翻过身,一把抓住我来不及收回的手,满脸防备,目光凌厉地b视着我!
我不知所措的看着他眼里的抗拒和冰冷,心也跟着渐渐冷下来。
或许是长期的高烧让我更加脆弱,我的眼泪不受控制的大颗大颗砸落下来。
“你就这么讨厌我?”
“就算父亲把属于你的都给了我,这也不是我想要的,将来我都可以还给你……”
“这么多年,我对你不好吗?……你为什么还是这么讨厌我?”
……
无论我怎么努力,似乎永远也捂不热他的心。
我语无l次地宣泄着累积了十几年的绝望,想到他刚才那敌视的眼神,越说越崩溃,眼泪擦g又落下,止也止不住。
“妮妮……”
他见我突然哭了,有些不知所措,起身一边走近我,一边安抚着:“我没有讨厌你。我只是习惯了这样的动作,我是军人,你忘了么?”
军人就要这样敌视和防备自己的家人么?
我不接受他的解释,ch0u泣着转身离开,回到卧室里坐在床上,负气抹掉眼泪。
他跟着我出来,站在一旁,束手无策的看着我。
“你是不是因为那天晚上看见……那件事,所以现在,越来越嫌弃我了?”
我终究问出了这个憋了许久的问题。
他犹豫了片刻,像是在组织语言,试探着说道:“你长大了,这是……人之常情。我是觉得他不该强迫你,当时才会那么生气……”
“你……”我喉头一哽,说不出话来。
原来只是因为这样,他当时的怒火,并没有半点私心。
他的话还没说完,我已经控制不住自己,拾起身边的靠枕朝他狠狠扔了过去。
发泄完毕,我转身趴在床上,拉起被子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咬紧下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他说的,有什么错呢?
始终是我在一厢情愿。
我一定是病糊涂了,连梦境和现实也分不清,才会觉得自己被他辜负了。
现实里,我和他有什么?
从他亲我开始,全都是梦,是幻觉罢了。
我在痴心妄想什么?
我一边流着眼泪,一边默默攥紧被子,指节因为用力一阵阵的发白。
十几年的暗恋,最终却是这样的结果,我不甘心!
蒙在头上的被子被安岚轻轻拉开,他坐在我的床边,语气为难:“我答应父亲照顾好你,就一定会做到。你这样,万一病情加重了,该怎么办?”
“你在乎我的si活么?”
我赌气说道,“你要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