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皇前所未有的像今天一天迫不及待想上朝,以至于起得比贞妃还早。
上朝以后,也没给朝臣们主动说话的机会,上朝就直接让大太监宣旨昭告天下说贞妃温婉淑德,存有懿范云云,册封为皇后,封后大典三月后举行。
其实一旦接受了让贞妃当皇后的事实以后,新皇是有些急不可待的,他觉得三个月有些久,但是毕竟要准备许多东西,如果明天就能举行封后大典就好了。
毕竟一辈子和同一个人一起进行封后大典两次,这样的经历不常有。
贞妃也挺高兴的,感觉跟新皇成亲十年归来还是热恋。
新皇的圣旨一下,一点给朝臣反应的时间都没有,也一点反对的机会都没有,封后的事实就已经成了板上钉钉的行程了。
但是还是造成了满堂哗然的效果。
新皇心情特别好,有那种反对得很激烈的声音,他也不下令拖出去斩首示众了,而是让年纪轻轻但是经验丰富的小燕子把他们请去司礼监做一个不但无伤大雅,还对身体有诸多好处的小手术。
公狸奴生性好斗,去除其卵后,性情愈发温顺,且能保持康健,延年益寿。
这个手术做完以后外表毫发无损,不会伤其性命,想必情绪过于激动的大臣在接受手术以后也能平静下来,心平气和地接受现实。
这回,挂在城墙上的再也不是死不瞑目的人头了,而是那个太监一直想要的东西。
面对小燕子时刻就绪的锋利剪刀,刚刚还如同刚烧开的沸水一般倒腾个不停的一众大臣无比默契地闭上了嘴巴。
新皇对此情形十分满意。
果然,就算有不怕死的硬茬,在面对失去男子尊严的威胁面前,就再也不敢头铁了。毕竟对于男子来说,就算是死也是一个清清白白、铁骨铮铮的忠烈男儿,但是变成太监,就再也不是一个完整的男人了,这简直是生不如死。
这样一来,让人活着的惩罚可是要比让人直接死的惩罚可怖多了,这真的动摇到了众朝臣在喜怒无常的暴君面前好不容易凝聚的抗争力量。
只有小燕子觉得十分可惜,他自幼跟着师傅学习如何成为一名技术高超的刀子匠,本来以为能在新皇面前好好表现、大显身手,让诸位大人体验到宾至如归的照顾。
没想到终究还是没能好好表现。
今日的朝堂气氛格外沉默,众臣都生怕自己一不小心触到了新皇的霉头,然后赏赐小燕子的温柔一刀。
于是早朝早早地便散去了。
只有当年的太子太傅对此喜闻乐见。前几年他因为自己年事已高便告老还乡,新皇在朝堂之上乖张跋扈的手段在民间广为流传,在家中听说了今日之事以后,太子太傅甚为满意。
新皇真不愧是自己的得意门生,此举可堪载入史册,流芳千古了!
三个月后,已经退休的太傅被邀请到皇宫里出席封后大典。
太傅其实并不知道要册封的皇后是谁,他只是听说可以来吃席就来了。
再一看,好嘛,这新皇的皇后怎么是先皇。
太傅心想:我这样算不算是教出了两个皇帝,干了两份活,可不可以找新皇报销一下另一份当太傅的工资。
虽然很想跟变成皇后的先皇打个招呼,但是新皇对外给他安排了另一个身份,所以太傅还是假装只是陌生人。
封后大典流程很长,各种繁文琐节要忙大半天,太傅没什么事做,就混到亲友团里听新皇和皇后的亲朋好友聊天。
皇后家里除了贤王那个三弟梁明正,排中间还有个二妹,栎阳公主梁之凌。
栎阳公主的驸马是往届科举先皇钦点的状元,现在是吏部尚书。
梁明正现在已经到北戎的首都和北戎首领交涉了,并不知道他哥要当皇后。除了栎阳公主、驸马、太傅之外,剩下的一些亲朋好友都是新皇和皇后的旧识。
见过皇后以后,他们才知道新皇要册封的皇后其实就是传说中在宫变中被弑的先皇。原先的帝后,现在还是那两个人,但是位置完全调换了过来。
他们围在一起很难不会对宫闱秘史议论纷纷,毕竟各位亲友多多少少都离这个听起来就很有违常lun的秘密的当事人比较近。
栎阳公主兴奋地说:“我就知道,嫂子不可能那么绝情,眼都不眨就把我哥噶了。”
太傅:“哦?你怎么知道的。”
栎阳公主左顾右盼了一番,又特意压低声音,神神叨叨地说:“因为我哥是……”
栎阳公主:“工作狂。”
栎阳公主:“怎么说,把我哥留下来当牲口使让他做牛做马都比直接杀了性价比高。而且我哥就是那种特别沉迷政务的,不让他上朝批奏折他浑身都像有蚂蚁在爬,他肯定会天天求着嫂子让他处理朝政。”
栎阳公主最后锐评:“这就好像把他卖了,他还要求着帮嫂子数钱,不数他浑身难受。”
驸马:“这么说你亲哥真的好么。”
太傅:“你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