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俪,再见了。我最完美的爱人,我最亲,最爱的人。
那只木偶,在门外呆了几天,然后便消失了。
唐俪辞的手被牵在方周手里,暖乎乎的。桌子上的菜不多,却看起来极为可口,唐俪辞被方舟拉着坐下,一只鸡腿放到了他的碗里,“阿俪吃。”
我如坠冰窟,我的长生,不是没有代价,只是这代价,报应在了他身上。
却始终留不住他。
我冷冷的看着他,“很脏。”
“师兄,”他握住我的手指,“流血了。”他盯着这滴落的血液,将我的手指,含在了嘴里。
我扶起他,泪水潸然而下,我的阿俪,终于回来了。
“阿俪,醒了么?”
我不知道,我不懂,为什么,为什么会有人想杀了他。他变成了我过不去的坎,我开始恨自己,整夜整夜睁着眼睛到天亮,怕他找不到回家的路,可是他还是没有回来。
???????“小师弟,吃的慢的人刷碗!”傅主梅端起碗一个劲的往嘴里扒饭,虽吃的快,却不狼狈,显然是在逗他
我跪在雪地里,抱着他,已然麻木,为什么不是我呢,还不如给我一个痛快。
我飞奔出去,唐俪辞躺在地上,头发灰白,闭着眼睛,我颤抖着将手指摸上他的侧颈,我不知道他又遭受了什么,头发竟然斑白。但是太好了,他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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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什么你的!”柳眼笑着拿筷子敲了傅主梅的头,紧接着就将他手底下的鸡腿抢了过来,“是我的喽!”
我离开了,留下了快刻完的木偶,那是我的阿俪,我祈求的长生。
“师兄,师兄,”我支着头靠在桌边,从睡梦中醒来,是柳眼。“有个人晕倒在外面,”我心跳倏地加速,快要跳出胸膛,是他吗,我的阿俪。
我接到了柳眼跟唐俪辞的喜讯,我不知道唐俪辞是否愿意,但我心痛到难以附加,猛地吐了血。原来,这便是作茧自缚的滋味。
他小心翼翼的靠近我,问我,“这是什么?”他顿了顿,见我不说话,又怯怯的添了一句“师……兄”。
我的阿俪,我的长生,愿你年年胜意,岁岁欢愉。
只愿求他长生。
“回溯时间以宿主的生命为代价,是否回溯?”
柳眼倒是把他教得好。
我抱着他,将他放进冰棺,我说,“系统,回溯时间。”
那是我绣的……
第三世,我恶疾缠身,怕是活不了几天了。
对不起,阿俪,是师兄没能做到承诺。
??????“阿俪,吃菜。”方周给唐俪辞添了菜,抬起头,又是好笑又无语:“你们别闹了,快吃饭吧。”
我抱着唐俪辞冰冷的尸体,他还那么小,他甚至刚会说话,刚会喊一声“方周”,刚给他买的笛子还没来得及教会他,我还没能弹琴给他听,他就先我而去了。
之后,便是同上一世一样,只不过那人从我变成了柳眼。
对不起,阿俪,是师兄没用。
他记起来了,我流着血摸着他的脸颊,“阿俪不要哭,”我笑,这大概是我最开心,最畅快的一天,“别哭,阿俪,”我擦去他的泪水,艰难出声:“是师兄…对…不…起…”
“你,”他看着我,清澈的眸子有些不解,我抽出手指,上面残留的温度让我留恋不已,“以后不要这样做。”
对不起,阿俪,是师兄不好,是师兄对你不起,没能陪你走遍神州,遍历七情,让你自已一人孤孤单单这样活。
冷风萧瑟,我这次是为两人收尸——唐俪辞和柳眼,只给我留下了两具冰凉的尸体。
他很讨人喜欢,我知道。他满腔热忱,怎么能不让人心动呢?
我抱着他,突然看到了他领口边绣的名字:“唐俪辞。”
之后,我发现门外多了一只木偶,最下面的刻痕歪歪扭扭,大概是他的手笔。我笑了,笑完了便是无边孤寂,我大概,只能带给他死亡,那倒不如,再也不见。
唐俪辞有些恍惚,身体却不由自主的抱住了眼前人的腰,“方周!”
系统无语半晌,最终还是将天人体给了他。我颤抖着手指,一点一点将他的名字绣在了他的衣领旁,“阿俪,”我亲了亲他冰冷的额头,“师兄很快就去找你,阿俪,我的阿俪,很快,就不疼了。”
“师兄,你老是偏心阿俪,那这个就是我的啦!”
我占有了他,心却极痛。我用我的三世,搭上柳眼,傅主梅,为一人布局。
我说:“等等,”系统以为我回心转意,便停下来等着我的指令,“将天人体换给他。”
不必,想起我。
他死的时候痛苦吗,他会疼吗?他会不会怨我,怨我没有保护好他。
我闭上了眼睛,我的内力,纠缠着他的血脉,会代替我,陪你走过漫长岁月。
方周轻笑,摸摸他的头,“阿俪,走,我们去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