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旁边,拿了一边的筷子给她布了两筷菜,才道:“你可真是吓死我了!”
灵素咽了口里的面,抬头朝方伯丰笑笑:“害怕了?”
方伯丰看她一眼:“害怕?就跟塌了天似的!唉……早知道我就该细问问你的,也是我太大意了,只当你功夫好,这都不算事儿……如今想想还真是后怕得很。”
灵素也停了筷子:“我自己也没想到呢,谁知道会这样……要是早知道,我就……嗯,没法儿说。”
方伯丰这回不能不打听了:“你到底是练的什么功夫,怎么会这般凶险?”
灵素道:“原来也没什么的,都是做惯的事情。这回也不晓得怎么了,大概是这边的、嗯,那什么,风土同我们那边到底不一样。结果你瞧,偷鸡不着蚀把米,这下可什么本事都没了,往后想进趟山都难了。”
方伯丰忙道:“还说什么进山,往后你要去我也不让你去了。你要果然喜欢游山玩水的,咱们轻功没了,就去百溪滩走走,一样山光水色的,万不要再为了这些没要紧的事情冒险了。……你可听我的,往后就别再练这些功法了吧。”
灵素点头:“嗯,不练了。想练也练不成了,几百年都没戏。”
方伯丰见她保证了,可又担心她心里不好受,刚想打点语句再劝慰一番,就见那位把跟前大海碗端起来唏哩呼噜地吃上了。得,这怎么瞧也不像心里憋腾的样儿啊,这多余的话还是省了吧。
他们这里说着话,湖儿同岭儿又拉了手进来,看看桌上的菜色问灵素道:“娘,师公问你够不够吃,舅舅还在灶上给你做瓦罐鸡,正拢炭呢,要是不够吃就说,想吃什么舅舅立马能做。”
灵素赶紧摆手:“够了够了,谷大夫都说了,这头开始不好吃太多。你舅舅还在呢?赶紧让他歇着去吧,我没事儿了。叫他放心吧,我往后都不练功了。”
这里岭儿飞着往后头去了,湖儿却凑过来问道:“娘,你练的什么武功,能教教我不能?”
之前方伯丰还说叫灵素往后教自家娃儿练功夫呢,这会儿却拦着了:“你娘这武功练起来太凶险,她这么些年的功力,说散就散尽了。你还学呢?”
湖儿想了想,这要是花个十几二十年学了,结果哪天一晕倒就全没了,那之前那么些功夫不是白瞎了?!不过娘那飞檐走壁的能耐可真是好玩得紧,自己要是能学到一半,就能去群仙岭里头逛逛了,那可也挺美的。
就不答他爹的话,只缠着他娘问:“娘你这是怎么练岔的,知道了因由就能避过了吧?”
灵素老实摇头:“好似这功夫同这里的水土不合,我也不晓得怎么回事。”
这当师父的都不晓得这门功夫的命门在哪里,徒弟还能有什么出路!
湖儿回头看他爹了:“我不学,我就问问。”
方伯丰笑着拍了一下他脑瓜顶,也不戳穿他。
一会儿岭儿牵着苗十八的手过来了,苗十八见桌上的空盘子空碗,笑道:“好,能吃就没大事。”
也一样问起她练功的事情来,灵素照样说了一遍,苗十八见这家伙连自己都一头雾水的样儿,直叹好险:“要不说什么事儿学深了都难呢!且你上回因为气感弄出那针砭之术来,往后能利益许多人,说来也算‘泄露天机’了,没准是天要收你的能耐。千万要放得下才好。”
灵素点点头:“嗯,师父您放心吧,这回能回来就够好的了。功夫什么的……反正本来也不是生下来就会的,再说,再说我从前功夫就不算好……没了就没了吧,我不会钻牛角尖的。”
苗十八从前总担心灵素心太大,什么事儿都不挂心的样子实在叫人无奈;这会儿却庆幸她是这样万事不在意的性子了。
第二天灵素就跟没事人似的,早起了还照样给做了一家人的早饭,顺便连那炭堆里焐过夜的瓦罐鸡都给端了上来。只她们娘儿俩一早能吃得下这个,方伯丰同苗十八都吃的粥,湖儿吃的馄饨,饶了两勺鸡汤添鲜头。
湖儿还跟着方伯丰去衙门了,苗十八这日要出去会友,灵素就送了岭儿去山上。
把岭儿领去了莫大夫那里,莫大夫又给灵素把了一回脉,确认她身子无恙后才笑道:“我虽也同习武之人打过交道,只是你这等高手却是只遇着过你一个。想你之前有气感能到自知经络,想必也是自小的功夫。如今一朝功散实在叫人可惜。更可惜的是我们还真一点忙也帮不上……”
说着话谷大夫也来了,照样给灵素瞧看一回,也没见什么异样。
灵素谢过二位这几天的照顾,又跑去见了夫子夫人。那日苗十八慌忙来找那两位大夫,没把事情透出去,夫子夫人并不知情。灵素便也没往重了说,含糊对付了两句又转了出来。
辞了众人,摇着船到了三水河口,看着往群仙岭后山去的滔滔流水,灵素之前自认倒霉的心思忽然就裂了开来。拧着劲儿去聚神识,只收起寥寥几缕,别说撑起斗篷和靴子,便是要把它们从灵境里拿出来都不一定能成。也幸好灵境是她天生自带的,若是个储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