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句诗原来不仅仅是说你们两人的?”聂春巧昨天在太子面前喊出这句诗时,其实自己心中也不能十分肯定有用,只是太子当初在宫中念出这句诗时,抱着赛妲己哭得那么伤心,她本能觉得这件事一定关系重大,才冒险在太子面前喊出,以达到威胁震慑的效果。虽然最终如愿以偿,但这句诗真正的含意她却不知道。而听她这样一问,赛妲己也赫然明白过来,自己和太子都是被这丫头糊弄了。她顿足道:“你这张嘴真是给自己招灾惹祸!若不是你昨晚喳喳呼呼的喊了那么一句,太子会铁了心的要杀你吗?”“无妨,反正我都是一个死。”聂春巧抬头又看了看天色“时辰快到了吧?姊姊想好怎么杀我了吗?”这时候有人走上前,对赛妲己悄悄说了几句话,她听了点点头,叹了口气。“唉,真是辜负了你这份痴情!你那个情郎还是决定去救他父母了。”“是吗?”聂春巧挑着眉“那真好!”“好?”“是啊,我就喜欢他这份孝顺。殿下要不是利用他的孝顺之心,抓起了摄政王夫妻,他怎么可能跑到京城来自投罗网?”赛妲己冷哼“随你怎么夸奖他,反正他是不会来了。”聂春巧看了地上自己的影子,说:“时辰真的到了。”赛妲己的脸色微微发白“你就这么盼着自己快点死?”她呼出口气“还望姊姊看在我们以前的情分上,给我一个痛快!”这时候有人从旁边走来,说道:“方姑娘,既然时辰到了,就动手吧。”闻言,赛妲己瞥了那人一眼“谭副统领,急什么?来救这丫头的人还没有现身呢。”“不会来了,刚才不是已经有消息说唐云曦去校场了吗?其他人自然不会到这里来送死。如今唐家已然衰败,还能有几个喽啰可用?”谭谦硕对那日败于唐云曦之手,一直耿耿于怀,觉得大为折损面子,在手下面前也无光了。一路追捕唐云曦进京,又想尽快抓住他报那折辱之恨,又怕见到他之后自己若再败了,这一世的英名就要没了。所以今天听说唐云曦不到这东郊来,也算是松了口气。但是赛妲己对他的这番催促很是反感“她为鱼rou,你为刀俎,你怕她会跑了吗?”谭谦硕反问道:“你这么拖拖拉拉不动手,是顾及你们当年同室为婢还有点情意?那么,就让我替你成全了这份情吧!”他抽出剑搭在聂春巧的脖子上,问道:“你是想一剑就死?还是想等着熬到你的小王爷赶来救你?”赛妲己恼怒地一掌打开他“谭副统领别忘了,今日刑场之事,殿下说了,由我全权掌控。”“那姑娘也别忘了,太子还说过,小王爷和这丫头的尸体他都要!”谭谦硕狞笑一声,剑锋雪亮地砍向聂春巧的脖子。纤纤素手在空中捏住白刃,赛妲己喝道:“大胆!这里轮不到你作威作福!”正在此时,围猎场的四周忽然响起一抹幽幽琴音。两人同时一震,谭谦硕惊呼“是唐云曦!来人!跋快准备迎敌!”赛妲己却拧眉道:“未必是他,也许是对方故布疑阵而已。”聂春巧也是一震,心里又盼着见到唐云曦,又怕他来送死。她刚才故意拖拖拉拉的和赛妲己说话,只是想着,若唐云曦真的来了,看到这围猎场的阵势也该知难而退。可是这琴音让她心头酸楚,忽然想流泪。犹记得那些日子,陪他在东方府内弹琴,为他做了消夜送去,他的琴声便似是现在这样的安静、纯美,没有任何的杂质,又透着一丝甜蜜。那时候她以为琴声如人,那就是他的样子,可是在常青楼相拥的那晚,他在她即将睡去前,抱着她,轻声说:“春巧,好些日子里,我弹琴的时候心中想到的都是你,那时候我便知道我是真心喜欢你的。”够了,一辈子有个人对自己说这样一句话,纵然是谎言,也够了。只是这个傻瓜,难道真的会
琴声持续,人影不见,守在围猎场中的几百名士兵都已经严阵以待,却迟迟不见唐云曦出现。“果然是故布疑阵!”谭谦硕恨声道“好,就算是他,我就当着他的面杀了这丫头,看他能奈我何?”他的长剑再度落下,赛妲己回手要拨,突然间听到一个破空之音尖锐地擦着她耳际掠过,紧接着谭谦硕痛呼一声,长剑脱手。未见其人,先败一招!谭谦硕大怒,喝道:“把他给我揪出来!他必在左右!”所有的士兵呼啦一下散开,这附近的视野如此开阔,要想躲藏很是困难,只是那琴音忽远忽近,真不知道竟是从哪里传来。直到忽然有一人叫出“那家伙在石堆背后!”他用手一指,果然在百十步外的一处小石堆背后隐隐可见一角衣袂飞扬。众人包围过去,赛妲己喊道:“慢着!小心中了敌人的声东击西之策!”她话音才落,她脚下轰然裂开一个洞口,一人从地下钻出,迎面双拳直击她的面门。她撤步避转,但是面前一片黄土烟尘,不能立刻看清,她本能地守在聂春巧的身边,以防有人趁机劫走人质。而从地底下攻上来的人连续十余招攻得如疾风骤雨,谭谦硕忍痛捡起地上掉落的长剑,横剑一扫也攻了过来。此时刚才追击唐云曦的那些士兵们有一些也反身赶了回来,就在这时,一个士兵冲在最前面,扑到谭谦硕的身边,突然钢刀出鞘,砍向那个正在和谭谦硕及赛妲己战斗的刺客。谭谦硕因为手腕受伤,不便力拚,见有人过来帮忙,便闪身让开,却不料被这个士兵一脚绊倒,令他气得大骂“混帐!”那士兵却似浑然不觉,一脚又正好踢在了谭谦硕的膝盖上,让他疼得当场龇牙咧嘴,几乎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