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突如其来的告白,加上他遗憾的表情,让江庭芳当场怔愣。她和杰森一直保持着事业上的合作关系,杰森对她很好,她也以为杰森如此照顾她,是因为他就像位绅士,对女人亲切有礼。杰森握住她的手,很认真说道:“不管如何,我希望你快乐,以后我还是会好好待你,如果他欺负你,告诉我,我一定会为你出头的。”说完,他弯下身,轻轻在她手背上印下一吻,接着松开她的手,依依不舍望了她一会儿,才像是下定决心似的转身走开。直到此刻,她才恍然大悟,原来杰森喜欢她。天哪,杰森喜欢她!这个认知让她开心,后来不管走到哪里,不管何时何地,她只要想到这件事,就会忍不住偷笑。她高兴,并不是因为她到杰森有意思,而是纯粹高兴有人暗恋自己,而且对方还是又高又帅的杰森,能被这么优秀的男人喜欢,是一种荣幸啊!“你在偷笑什么?”江庭芳回过神来,此时她和庄品翰正坐在一间咖啡厅里,才刚结束一场和日本客户的交易。“没有啊。”她随意的打混回答。“没有?”他一点也不相信。“从刚才到现在,你不是发呆就是偷笑,到底怎么回事?”江庭芳本来只想偷偷高兴就好,在庄品翰逼问下,不说他不会死心,而她也压不下心中的愉悦。她看着他,突然露出一抹顽皮的笑容。“也没什么,只是最近才发现,有人偷偷喜欢我好久了。”她这么一说,让庄品翰心头大跳,向来沉稳的眼底有些心虚。“你怎么发现的?”他的眼皮有些发烫,说这话时,还不敢直视她。“因为那个人向我表白啊。”庄品翰一呆,原本不好意思的表情渐渐化为冷沉,原来,她说的不是他,而是另一个男人,幽深的俊眸恢复了锐利。“有人向你表白?”“是呀。”“谁?”“杰森。”她笑得很乐。他盯着她,眼中的黯黑更深了。“你很高兴?”“被人喜欢,当然高兴了。”知道有人暗恋自己,哪个女人会不高兴?看她这么开心,他的脸色看似平静,但是目光转冷,内心升起一股妒火。“先别那么高兴,或许人家只是想在出国期间,搞个短暂的异国恩情,有个女人陪陪而已。”江庭芳呆住,原本心中正高兴呢,他却给了这么杀风景的话,如同一桶冷水浇下,让她收起了笑容。“杰森才不是这样的人。”“你怎么知道?你认识他多久?”她的脸色沈下来。“再怎么说,我都比你了解他,你跟他不熟,就没资格批评他。”她很气愤,难道在他眼中,她是这么不值得男人追求的女人吗?实在太伤她的自尊了。庄品翰的眼中缓缓瞇出一丝危险,不过他越是恼怒,脸上越是轻松淡然。这个笨女人,竟敢在他面前赞美另一个男人,面对情敌,他的批评是毫不留情的。“我不必认识他,因为他是个男人,男人在想什么,只有男人最懂。”
她咬牙道:“杰森不是随便的人”“听你说这句话,就知道你太不了解男人了,男人无所谓随不随便,只有门坎高低的问题,男人对女人,不管喜欢程度如何,终极目标就是那件事,脑子里想的都是如何将女人把上手,不管是送礼讨好、甜言蜜语,甚至为你做任何事情,目的就是那件事。”她听了禁不住大声抗议。“你胡说!”“我骗你做什么,男人就是这样,差别只在于有没有良心,把上之后要不要负责,有良心的会想多一点,若不能负责就不碰,若想碰就要思想后续问题,或是要负责多久;没良心的根本不去想要不要负责,先吃再说,甚至吃完后,还会认为这是你情我愿,无所谓负责问题。”他的话直接而凌厉,明明是一件浪漫的事,却被他毫不留情的打碎,一点美感都没有,听了令人寒心,倘若男人都是如此,那么他呢?他也是这样的想法吗?她不敢问,也不想问。“杰森是个负责任的人!”她不服气的反驳。负责?哼,他哪会让其他男人对她负责,冷冷地嘲笑她的天真幼稚,接下来的话更是犀利。“西方人和东方人的感情观不同,对他们来说,交往是交往,交往不代表一定要和你结婚。交往是一件事,同居只是代表彼此的关系更上一层,又是另一件事,而结婚更是一件大事,不然你以为他们为何会有求婚仪式,那是因为他们要表明,经过交往和同居两道程序后,我认可你可以做我的妻子,而我愿意对你效忠,那是一种肯定,不像东方女人,一旦交往上了床,就认定男人必须负责,既然我付出了身体和青春,你一定要跟我结婚作为结果,你敢说,你没有这种想法?”她被他说得面红耳赤,她知道庄品翰说得没错,她长年在美国,了解西方人的感情观和保守的东方人是不相同,可是要她同意,却又不甘愿,非要挫挫他的锐气不可。“杰森是德国人,德国人对感情也是很保守的。”他冷笑。“那更惨,德国人做事一板一眼,你要是嫁给他,势必要回德国,告诉你,德国人对守法的要求是很高的,例如他们对环保的要求,高于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垃圾怎么回收、怎么分类、什么时间才可以丢,都有详细规定,不像咱们台湾这么方便,天天都有垃圾车满街跑,回收车还不收你钱,你习惯了台湾的便利生活,突然去德国,光是资源回收这件事就会让你疯掉!”江庭芳被他说得十分气堵,其实她也算能言善道,可对上庄品翰,就不知为何会从暗恋这件事谈到资源回收去,而且还颇有道理,让她无从反驳。原本她只想向他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