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寻澜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若无其事地起身去了厨房，嘴里嘀咕着：“我还做了三明治，待会儿给你爸也尝尝。”
他一定是疯了。
梁序笙见了他就心虚，正想默不作声地绕去客厅，走了两步就被叫住了。
下身没出息地跳动几下，吐出一股浊液，断
还是接受不了。梁序笙的天塌了。
梁序笙一怔，心里悸动不止，在他碰上来时慌忙侧头躲开。
他强迫自己打住，不敢再往下想，接过阮寻澜递来的汉堡在桌边坐下。
不走心的夸赞不绝于耳，梁序笙很想捂住耳朵，可他既没力气抬手也抵挡不了这种钩子一样的声线。
可阮寻澜坦诚而不遮掩，丝毫不吝啬给他的回应，一边喘还要一边故意说些不入流的话来羞他。
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再竭力假装也没法忽视它留下的痕迹。他固执地想寻求一个答案、一个合理的让他能心安理得的解释，找不到就想躲。他自己跟自己较真，较着较着就拐进了死胡同里，逐渐捋不清心绪，不知该拿怎样的心态面对阮寻澜。
将阮寻澜当成臆想对象，还企图把锅往他身上扣。
“……也不是，”梁序笙马上改口，“味道还行，也不是那么难吃，只是我刚睡醒没胃口。”
这种闭口不谈本该正中梁序笙下怀，可阮寻澜云淡风轻的态度却让他胸口发闷，更加烦躁了，像吃东西被噎住了，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就恰好卡在能让人难受的位置不上不下。
阮寻澜起得早，正在厨房里跟着阿姨做早餐。
就这么摊煎饼一样地在床上翻滚了半个小时，梁序笙索性不补觉了，穿了拖鞋下楼去。
那夜的梦像是一个开端，在梁序笙破碎的世界观里种下一粒禁忌的种子，他极力避着阮寻澜也没能阻止这颗种子的萌芽。
“是不好吃吗？”阮寻澜肉眼可见地低落下来，喃喃细语，“我做的东西就这么难以下咽吗？”
屋外蒙蒙亮，天边翻着鱼肚白，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梁小少爷做贼似的溜进浴室，哼哧哼哧地搓洗内裤。水流被开到了最大，梁序笙搓得用力，恨不能把罪证连同那段记忆一同洗掉。
每夜的梦境都是它肆无忌惮抽枝生长的养料。
昨晚的一切果真只是一场荒诞的梦。
梁序笙根本不敢直视他，慢吞吞地磨蹭过去，眼观鼻鼻观口，一个劲儿盯着鞋面瞧。
“小笙醒了？今天这么早。”阮寻澜抬手招呼他，没察觉出异常，“正好，过来试试我刚做好的汉堡。”
他最近不知为何十分热衷于下厨，明明有人备好饭菜，只需要等着吃就可以了，他却非要亲力亲为地忙活一遭，做出些不怎么样的成品，枉费精力。
手指还是擦过唇边，阮寻澜捻着拇指解释：“沾上沙拉酱了，给你蹭掉。”
那里光洁白皙，什么也没有。
像剥夺神智的春药。
“要不，你还是别尝试了吧……”梁序笙嗫嚅着说，“这种吃食交给外卖就好了。”
汉堡的皮烤得很焦，面包片的香味跟肉香缠在一起，闻着还算诱人。
梁序笙麻木地想。
梁序笙在他走后恼怒地拍了下狂跳不止的心脏，压着声儿自我训斥：“别跳了……没出息！”
梁序笙看不得他这副受伤的神态，气急败坏地反驳：“你不懂！”说完当着他的面大吃一口，把腮帮子都塞得满满的。
有条缝，我努努力看能不能钻进去。
梁序笙“哦”了一声，有意无意地往他脖颈处瞥。
“好吃吗？”阮寻澜问，“小笙要是喜欢，我下次再尝试别的口味。”
“但是也没有多好吃。”梁序笙再度改口。
阮寻澜成功被逗笑，给他倒了杯水：“我知道了，别噎着。”随后毫无预兆地把手探向他唇角。
地让那一夜在沉默中就此消泯。
做了一番心理建设后，他直起头，在对上阮寻澜的目光时再次僵住。
阮寻澜随着他的扭动发出低沉性感的喘息，瓷白的皮肤染上红之后更加明艳，让梁序笙有种把清冷高洁的花拉入泥潭共同沉沦的错觉。
梁序笙咬了一口，没尝出太多的味道来。
恨不像恨，释怀不像释怀，抗拒与扭曲拉扯着他萌生出了法，反倒把情欲勾得更重了。
“地上是有什么吗？”阮寻澜疑惑。
“小笙好棒，是谁教你这么上人的？去哪学来的？”
“好厉害，再快一点。”
许是刚切完洋葱，他被熏出了点泪水，一圈水汽聚在眼周，梁序笙不可避免地联想到梦里的场景，眼神登时有些飘忽。
阮寻澜喘得太犯规了。
“……”阮寻澜沉默了一会儿，轻声说，“我懂了。”
晾完衣服时间还早，梁序笙重新躺回床上，全无睡意。
“真的？那我明天再做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