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我知错了,日后我一定好好听夫人的话。”祝盛安又哄了几句,总算哄得雀澜松开了手,他立时将人拉过来,急切地吻下去。
一时间,屋里只有纠缠的暧昧声响,好半天,雀澜才勉强同祝盛安分开一些,靠在他肩头喘息。
祝盛安有些耐不住,浑身发热,手也不怎么规矩,被雀澜打了好几下,仍蠢蠢欲动地想要亲热。
雀澜打也打了,推了推了,仍奈何不了这块牛皮糖,只能转移话题,道:“殿下刚刚说,张鹤翎还有一条路,是从平远县走。殿下为何会这么认为?”
祝盛安抱着他,拿脸蹭着他的脸蛋和颈间,黏黏糊糊的,大手从他的前襟摸进去,说:“因为,玄衣军从平远县出海,把黄金运往津州港,回来时便恰好能从津州港运回硝石。”
“这些硝石在平远县靠岸,若要送往其他地方制作火药,不如直接在平远县附近建个兵工厂制作火药。”
雀澜按住他在自己衣裳里作乱的手,说:“所以,殿下推测,张鹤翎在平远县也有兵工厂,只是我们没发现。”
“对。”祝盛安吻了吻他的脸颊,“有兵工厂,又有船,他大可以从平远县走海路到津州港。虽然不能像走通南大运河这样直抵京城,可津州港离京城已很近了。”
雀澜微微蹙眉,很快便想通了其中关节。
“好在你前两日赶来丰春县支援时,没有去调守在平远县的人马。”祝盛安道,“我方才已叫人给秦般送急信,让他赶紧分出人手,赶去平远县增援宋奇。”
雀澜的眉头却没有松开,仍是一脸凝重:“现在去增援平远县,只怕不会像我们想的这样容易。”
“殿下在景山县碰上万人之多的玄衣军,秦将军在云华县想必也一样。”雀澜道,“这些玄衣军虽说已成弃子,可张鹤翎绝对会让他们发挥出最后一丝余热,将殿下和秦将军死死拖住。”
“殿下还记得那副舆图么?我方才想起来,照着那副舆图上的地形,这景山县、云华县附近,都是适合困敌的地势。”
看他如此忧心,祝盛安也不忍再作弄他了,将占够便宜的手抽出来,给他系上前襟的暗扣,说:“事在人为。咱们之前碰到的种种陷阱圈套,不都化险为夷,平安过来了么。”
他伸出手,用指尖将雀澜蹙起的眉头轻轻抚平,道:“别想那么多了。今天下午,最迟今天晚上,景山县这支玄衣军的主力应当就要抵达丰春县,到时候可有一场硬仗要打,与其想那么长远,不如先专心把眼前这一仗打赢。”
雀澜叹了一口气。
他知道,现下能做的、能布置安排的,祝盛安已经全都布置下去了,接下来,就是看他们和张鹤翎谁的动作更快一步。
这盘对弈棋局,已经下到了最后一手,是胜是败,就看这一步了。
是他们率先解决嵋州的困局,先一步增援平远县,还是张鹤翎在平远县先一步打败守码头的宋奇,乘船出海,现在根本说不准。
但他们都明白,就在这短短的几日间,这场经年的棋局将分出胜负,成为定局。在这尚能搏一搏的短暂时间里,他们都必须拼尽全力,去争夺那个笑到最后的胜利者之位。
祝盛安将雀澜搂在怀里,静静地享受这片刻的安心与甜蜜,说:“别说这些烦心事了。刚刚同你师父聊得如何?”
雀澜靠着他的胸膛,顿了顿,道:“也没聊什么特别的,无非是问问这半年过得好不好。”
“那你同他怎么说的?是不是说这半年过得很好,我这个做夫君的,待你尽心尽意?”祝盛安故意说。
雀澜笑了笑,说:“师父他同你一道来丰春县的,想必路上你们也打过交道了,他自然看得出你是什么样的人,何需我特意来说。”
听他这么一讲,祝盛安想起自己吃了败仗,受伤落水,还是被罗无因救起来的,刚醒来时手脚无力,还得罗无因背着走,不由心虚,嘀咕道:“那我可没给他老人家留下什么好印象。”
雀澜从他怀中抬起头来:“哦?你做了什么错事不成?”
“倒也不算做错事。”祝盛安搔搔头,“只是没有平日那么威风,给他看见的都是丢人的样子。”
他吃了败仗,又受了伤,当然不可能有多威风,雀澜知道师父不会在意这些,但还是故意逗他:“怪不得师父看你不顺眼。”
祝盛安立刻紧张起来:“是么?”
雀澜煞有介事地点点头。
祝盛安蹙起眉头:“他怎么说我?他是不是觉得我不怎么威武,配不上你?”
看他这副模样,雀澜本来想笑,可听了最后一句,又觉得惊奇,道:“殿下怎么会觉得自己配不上我?”
祝盛安道:“我当然是觉得我们很相配的,只怕你师父不这么觉得。他将你当半个亲生孩子,当然觉得谁都配不上你罢。”
雀澜怔了怔,回想方才师父讲的那些话,不由轻轻叹了一口气。
“别发愁。”祝盛安哄他,“有我在呢,我会让他认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