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伺候的下人发现段羡祯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段羡祯向来喜怒不形于色,大多数段羡祯哪怕心里不悦,基本上也看不太出来。但是段羡祯如此明显的不悦,实在是少见。
药童帮段羡祯换药后,等走出屋子,忍不住向段羡祯信任的小厮请教。
“我刚刚是不是没有做好,惹段大人生气了?”
段羡祯现在救了皇帝,皇帝又一副回京后要对段羡祯升官的架势,行宫里的人现在自然不敢得罪段羡祯。
全辛:“不关你的事,大概是少夫人今日陪伴昭乐郡主,大人心情不佳。”
药童天真道:“原来段大人和段少夫人的感情如此好,段少夫人离开一会儿,段大人就如此思念。”
这话听得全辛心虚。像鲁大人说的那样,段羡祯待宋商晚算不上体贴,也不温柔。宋商晚对段羡祯付出更多。
但是段羡祯现在的表现确实和宋商晚脱不了干系。
全辛没有反驳,算是默认了药童的话。
全辛和药童站在屋外说话,却没有察觉他们二人的话皆被屋内的段羡祯给听见了。
段羡祯沉默地坐在桌边,耳边又响起刚刚听见的宋商晚说的话。
“段羡祯性子无聊和沉闷,我怎么会喜欢他那种性子?他当初能够吸引我的也只有那张脸……”
段羡祯知道自己的性子算不上好,先前鲁大人让他待宋商晚要温柔和体贴,话里也有暗示他的性子不招人喜欢。
当时他想着宋商晚如此爱他,不顾家人的反对也要嫁给他。之前宋商晚受了委屈,也宽宏大度。
宋商晚的唯一要求如果只是想让他喜欢她,他也不是不能够……
可是当他想像鲁大人说得那样做出改变时,却在靠近亭子时听见宋商晚说了这样的话。
宋商晚嫌弃他无聊和沉闷,之前对他表现热络也只是因为他外貌出众。
段羡祯端着茶盏的手用了些力气,眉宇间浮现一抹怒意。
不知道是气他误会了宋商晚之前的行为,以为宋商晚真的对他用情很深;还是气自己明明不是儿女情长的人,当初宋商晚要嫁给他,他明明心中没有太多的想法,想着宋商晚能让他省事些就好,最近这段时间他却不知不觉在宋商晚的身上花费了这么多的Jing力……
宋商晚太将婚姻当儿戏,当初仅仅被他的脸吸引就能够嫁给他?
若是当初她看中的人不是他呢?
段羡祯将茶盏放在桌面上,在桌边坐了许久。
……
宋商晚和昭乐郡主玩到黄昏时才回来。
宋商晚迈进殿内,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劲。在殿内伺候的下人的视线明里暗里落在她的身上。
宋商晚眨了眨眼,发生了何事?
全辛走过来,恭敬:“少夫人,您终于回来了。”
宋商晚随口道:“昭乐郡主被昨日的事情吓到了,我今日多陪了她一会儿。有好事?你这么高兴?”
全辛:“……”
宋商晚终于回来了,段羡祯的心情兴许能够好转,也算好事。
“少夫人,公子在里面等您。”全辛指了指内间,冲宋商晚道。
无论段羡祯和宋商晚之间发生了何事,他都希望宋商晚和段羡祯能够说清楚。他们这些伺候的下人也能够好过些。
宋商晚:“哦,知道了。”
宋商晚让下人找来一个花瓶,她将她和昭乐郡主今日采摘的荷花在花瓶里插好。她才朝内间走去。
……
段羡祯在看书。听见动静,他朝宋商晚看了一眼,道:“回来了?”
宋商晚:“嗯。”
段羡祯又继续专心翻阅手上的书籍。
二人结束了短暂的对话。
宋商晚在段羡祯的面前站了一会儿,确定段羡祯没有第二句话了。她朝外面看了一眼,全辛刚刚在骗她?看段羡祯的样子,段羡祯不像是有事和她说的样子。
宋商晚随手拿了一本书,她走到另一张椅子上坐下,一边吃糕点,一边翻开手上的书籍。
段羡祯朝宋商晚的方向看了一眼,很快又收回了视线。
……
半个时辰后,宫人走进来,说是晚膳准备好了。宋商晚和段羡祯才放下书,走出去。
全辛暗暗打量宋商晚和段羡祯,宋商晚和段羡祯没有说清楚?还是宋商晚和段羡祯已经和好了?看着不像啊。
宋商晚和段羡祯用完晚膳,两人又开始各干各的。
宋商晚欣赏了一会儿她今日采摘的荷花,兴致勃勃地和白芍观赏了好一会儿月亮。
直到快歇息的时候,段羡祯才开口道:“我身上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你还是搬回主殿。”
“你若是介意,像在段府时一样,在屋内放一张罗汉床。我睡罗汉床。”
宋商晚想了想,她和段羡祯毕竟身处行宫,一举一动都有可能传到皇帝那儿。段羡祯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