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且不赘述,只说前院,何平安依照成碧的指点,在顾六叔跟前留了话,果然有马车送她。
江边上这会?儿风大,车夫见?到江边的酒楼里有自家的车马,便?道:“三少?nainai,三少?爷指定就在这儿。”
马车里的少?女掀开帘子偷看了一眼,果然就看到了楼上有沉秋的身影。
她戴着帏帽,领着六尺一起进楼。
这酒楼也是顾六叔手下的一处产业,里头伙计认出?顾家的马车,殷勤上前招待,听六尺说是三少?nainai,高兴道:“原来三少?爷等了一晌午,专为等nainai过来,快请上楼。”
伙计在前引路,何平安心里却道了声不好,她上了楼,让伙计给她指了门,将人打发走。
顾兰因今日烧了纸,不知要等谁,自己若贸然进去了,一则坏他兴,二若是有外?人在,更开不了口,白来一趟,于是何平安拉着六尺,在隔壁雅间坐下。
“咱们等一等。”
何平安说这话,不曾料到这一等就等了一个下午,待到天要黑了,顾兰因那头仍不见?动静。
雅间里的少?女贴着墙,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连忙去隔壁看究竟。
那扇格门被她撞开,本以为扑了个空,却不想屋内昏暗暗的,窗棂上的那一抹余晖正好被暮色吞没?,倚窗观景的男人听到响动,缓缓转过身。
他今日一身素服,像是在为谁吊唁,竟在这临窗的雅间里待了一日,桌上只有几壶酒,何平安在门那头就嗅到这里浓浓的酒气。
“你是谁?”
何平安看他醉眼朦胧对着自己,反手悄悄把?门合上。
衣着清雅的少?女慢慢靠近,心里打着鬼主意。
顾兰因伸手摸了摸她的脸,一双俊眼半阖着,他俯身瞧她的耳垂,轻轻道:“耳坠子丢了么?”
何平安捂着一只耳朵,不好意思说这是让六尺拿去当掉了。
原来两人在隔壁坐了一下午,伙计送来茶水和糕点,但何平安身上只有那十?二文?钱,她听不见?动静,怕顾兰因中?途跑了,到时候自己留在这里无?钱结账,便?摘了耳上的一对儿金灯笼坠儿,叫六尺去当铺当些钱来。
顾兰因看她不说话,一个人从袖里取出?一对儿桂花样式的耳坠,在她眼前晃了晃。
“可?还认得?”
何平安望着摇摇晃的耳坠子,不等回答,耳垂被人捏住。
身后的男人动作轻柔,给她戴好坠子,声音带笑:
“我知道你喜欢,后来我路过那里,就买下了,一直想送给你。”
何平安听的一头雾水,而他手指冰凉,顺着耳朵往下,落在了她的衣领里。
”我也给你裁了好多的衣裳,置办了好多Jing致的头面,都存在我的屋里。“
何平安浑身打了个颤,忽然明白过来。
顾兰因将她从后抱紧,那只手被暖过之后,他变本加厉,但何平安都忍住了,等他抱着自己往墙上抵时,在他耳边小声道:“我还喜欢金子,你能给我金子吗?”
第66章 六十六章
顾兰因没有吭声, 埋首在她颈侧,动作微微顿住。
此刻华灯初上,初一的夜里, 酒楼中极为热闹,门外人来来往往, 光影缭乱, 偏这一间?黑漆漆昏沉沉, 半开的窗扇迎进一缕月色,他嗅着她身上?的幽香,眼?神暗沉。
月明风细,隔壁间的粉头拨起琵琶。
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
……
席上?觥筹交错, 笑声不断。
一墙之隔, 顾兰因抱着她,额上?一层薄汗, 他听着何平安压抑的声音, 微微仰着头, 一双眉眼?瞧着shi漉漉的,仿佛从水中出来一般。
“你要金子做什么?”
男人的声音轻柔极了, 唇色泛着明艳艳的红, 贴着她细白的脖颈, 落下一个?吻。
背脊抵着墙,乌发散乱的少女失神地看着他身后?。
她手里紧紧抓着一物, 是方?才混乱时从他腰间?摘下的玉佩。
既然是他的贴身之物,想必价值不菲。
何平安缓了几口气, 挣扎着就要推开顾兰因。
浑身酒气的年轻人却将她死死抱住,嘴里问道?:“你想要多少金子?”
何平安一愣,手抓着他的衣裳,试探性道?:“你有多少金子。”
他朝她的耳朵轻轻吹了口气,渐渐笑出声,最后?贴近,缓缓道?:“我纵有一座金山,与你有和干系?”
何平安忽然醒悟,有几分意外。
“你知道?是我进门,故意如此,我还以为你有多痴情。”
“前脚在江边诉完情,后?脚就来碰别的女人,你假心?假意,除了自己,分明谁都不爱,刚刚演什么戏!”
顾兰因伸手拨弄她耳上?的坠子,微笑道?:“这事谁告诉你的?我猜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