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瑞和郑媛媛手慢只做了两个,崽崽们跟他们的进度差不多,几人下午还要再来一趟。
吃过一顿寂静无声的午饭后,众人又各自去到工厂和绣坊忙活。
想到可能还要住一段时间,戚迷便想着将这间还算大的庙宇改造一下,分隔成不同的区域,大家在生活起来会要更方便一些。
蒯良作为这里主人,当即就表示了拒绝:“不可以,这间庙绝对不可以动!”
“为什么?”
“我不是这间庙的主人,我只是负责看着,主人告诉过我绝对是不可以破坏这间庙的一砖一瓦,尤其是那八百盏长明灯。”蒯良展开双臂挡着,就怕戚迷一冲动不管不顾地砸了墙。
毕竟她现在手里就拿着一把砍柴用的金属斧子。
“这里曾经供奉的是哪位神灵?”戚迷有些好奇。
蒯良摇头:“不知道,在我有记忆的时候这里就已经没有神像了,牌匾上也没有写着字,可能供奉的不是神。”
戚迷若有所思,将斧子将肩上一扛:“行,那我不动了,就在旁边搭个木屋吧。”
“搭个……木屋?”
蒯良眨了眨眼,她没听错吧,这个女生要自己搭个木屋?!
“对啊,木屋。”戚迷不以为然地转过身,扛着斧头就走到了剩下的几棵枯树边,不放心又问了一遍,“这些树应该是能动的吧?”
蒯良犹豫着点了点头:“应该可以,主人没说,而且你不是都已经砍过一棵了嘛。”
“有道理。”
只见戚迷轻点左眼,攥起斧头,一击即中又砍下了一截枯树。大约树木上部分已经被上方的土地卡住,即便是拦腰截断都没有掉落下来。
顷刻,视野一片开阔。
枯树一共七根,当最后一根枯木被上下截断砸到地上的刹那,不知道是不是震到了庙宇,哐啷,屋顶上方突然掉下来了一片青瓦,瞬间摔得四分五裂。
“!”蒯良指着地上瓦片,惊嚷起来,“碎、碎了一片瓦!”
戚迷将砍掉的断木挪了挪,听见蒯良的惊扰声,她走过去,将地上的碎屋瓦捡起仔细瞧了瞧:“别急,不是很碎,我想办法粘一下。”说着,她一个转身就走进时空裂缝中,凭空消失了。
蒯良惊得下巴都要掉了:“人呢?!”
与此同时,地面。
朗予脸色Yin沉地看着手腕处,红色带金的细绳下方坠着的那块石头快速抖动不停,像是在凄厉的哀嚎。
“归尘……”他薄唇微动,轻声招来黑色小扇,冷眼看着前方将他团团围住的纸扎人们。
他在跨入传送门的刹那就和戚迷他们分开了,来到了这条陌生的街道。
除了脚下结结实实踩着的黄泥土地,以及瞭望遥远的头上苍穹,这里的一切全都是由纸做成的:纸做的别墅和高楼大厦,纸做的花草树木,甚至就连在街上缓慢驾驶的汽车,也全都是纸做的。
这一天一夜,他一直在找戚迷。
只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附近的纸扎人一涌而来,将他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他解决完一批又会来新的一批顶上,源源不断。
这些纸扎人有男有女,每个人都穿着五颜六色的衣服,脸上画着滑稽的红脸蛋,与朗予视线相撞时,他们那双由墨水画上的眼睛还会轱辘轱辘转好几下。
石坠发出悲鸣,朗予已经没了耐心再与他们纠缠,挥扇唤出鸾鸟,眨眼间便将这些纸人归为纸屑碎末。
鸾鸟飞了一圈正要撞回归尘,被他抬手拦住。
“不急,可能还有架要打。”
他轻点左肩,让它落在了肩头。一身黑衣的庄重与血红的绚丽碰撞,站在那里便是道难以移开目光的风景。
只见朗予挥了下手,眼前迅速凭空裂开了一道黑漆漆的时空裂痕。走进的刹那,熟悉的泥土气息扑面,那棵原本掩映着庙宇的几根树干不知道是被谁砍断,只留下一个个光秃秃的树墩。
朗予的面容像是凝上了一层霜,顿时血红色的眼眸更为Yin寒。
抬头看去,庙宇的一片屋瓦碎裂在地,有个瘦高的男人正在作死地捡起。
“敢破坏我的东西,胆子不小。”
朗予缓步走来,黑暗中那双红眸好似恶鬼索命。
蒯良打眼就看见了这个血眸,吓得连连后退。
只见朗予轻蹙眉头,拿着小扇刚欲挥动,就听见背后突然传来一声清亮女音:“朗予?!”
朗予身形一滞,眼眸中的戾气顷刻消散。循声望去,那个他在寻找的身影就在身后,琥珀色的眼睛弯成了两个漂亮的月牙儿。
他默默盯了戚迷手中的铁斧子两秒,就连声音都柔了几分:“树是你砍的?”
“嗯,想给孩子们做个木屋。”说着,戚迷从时空裂缝中拿出来了一袋水泥,“刚才我听说这座庙是你的?”
“……”
朗予眼眸闪了闪,他没有想到戚迷就在这里,更没有想到她会听见,一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