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么!?”公子文治听说了这件事情,惊讶的道:“王上让你亲自招揽燕国公子?这不是让你亲自招一个情敌入秦么?”
成蟜道:“甚么情敌?”
公子文治笑道:“还不承认,你这小脸蛋儿耷拉的,都快比马脸还长了,自己照照镜鉴。”
成蟜无奈的翻了个白眼,道:“公子丹才华出众,若是能招揽入秦,的确会减少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至少极大可能避免未来的荆轲刺秦名场面。
公子文治托着腮帮子道:“那你准备如何做法?那可是燕国的公子啊,他的老爹是燕王,他老爹还只有他这么一个儿子,等没几年燕王一命呜呼,公子丹就是燕国的新王,他为何要放着好端端的王位不要,归顺秦国呢?”
成蟜摸着下巴想了想,道:“小舅舅你说得对,他的老爹是燕王,我们便从这里下手。”
公子文治越听越糊涂,根本不理解成蟜在说甚么。
成蟜道:“小舅舅,请你帮我个忙,找几个会唱曲子的讴者来。”
公子文治笑道:“哎呦成蟜,你想通了?也想找讴者顽顽?我跟你说,你找我就对了,我认识的讴者不计其数,美貌如花,婀娜玲珑,应有尽有,你要甚么样儿的?水灵灵的男讴也有!”
成蟜:“……”
成蟜无奈的道:“蟜是想请讴者为燕公子演奏一曲,好劝燕公子归顺秦国。”
“啊?”公子文治一脸迷茫:“唱曲就能叫燕丹归顺秦国了?燕国人这么喜欢听曲儿么?”
成蟜亲自写了一段词儿,让公子文治找来几个有灵性的讴者,让他们按照自己写的词儿编排。
曲子不长,一共用了两天时日编排,等曲子编排好,成蟜便亲自来到别馆,宴请燕国公子。
燕丹还在被软禁,任何人都不能探看,成蟜则是例外,毕竟他被嬴政委派招揽燕丹。
成蟜进入屋舍,拍了拍手,寺人宫女鱼贯而入,端上美酒佳肴,随即讴者入内,纤纤而立。
燕丹奇怪的看向成蟜,道:“秦国大行人这是……?”
成蟜笑眯眯的道:“燕公子,我王体恤燕公子成日闷在屋舍,因此特意找人编纂了新鲜的歌舞,保证是燕公子以前从未听到看到过的,还请燕公子鉴赏。”
燕丹:【成蟜突然来此,绝不是让我欣赏歌舞如此简单便宜。】
成蟜亲自给燕丹满上酒水,道:“开始罢。”
讴者们应声,丝竹之音响起,舞者开始翩然起舞。
几个身披介胄的讴者舞者入内,燕丹有些惊讶,本以为是甚么靡靡之音,没想到竟是金戈铁马一般的壮阔音色。
成蟜微笑解释道:“这是蟜亲自编纂的曲目,燕公子才华横溢,还请燕公子斧正。”
燕丹看了一眼成蟜,客气的道:“秦国大行人言重了。”
成蟜又道:“这曲目不同于旁的,讲述的是一个偏远的小国,国君年迈,唯有一个独子。”
他说着,别有深意的看向燕丹,继续道:“幸而这个独子十足争气,能文善武,征战捭阖,朝廷上下对这位公子称赞有佳。国君起初也很欢心,然渐渐的,国君发现,子民们称赞公子的次数,比称赞自己这个国君的次数要多,群臣们对公子会笑着作礼,而对自己只会低头作礼……”
燕丹蹙眉道:“成小君子,你到底要说甚么?”
“别急,”成蟜笑道:“蟜的曲目还未说完,还有更加Jing彩的后续呢。”
小国的国君开始忌惮自己的儿子,迟迟不愿意册封独子为储君,后来周边国家愈发的强大起来,小国的国君开始忧虑,公子想出了一个法子,可以釜底抽薪,拯救自己摇摇欲坠的母国。
“于是,”成蟜笑眯眯的道:“小国的公子派出了一个死士刺客,去刺杀强国的国君,很可惜,最后刺杀失败了,强国的国君雷霆震怒,降罪小国,燕公子你猜,小国的国君会怎么做,才能平息强国的震怒?”
燕丹眯起眼睛,沉默不语,端起羽觞耳杯,将杯中的酒水一口饮尽。
成蟜幽幽的道:“小国的国君因为惧怕,也为了自保,下令杀害了自己的独子,可怜那小国的公子,一心一意为了自己的母国,为了自己的君父,到头来,却落得一个身首异处的下场,可叹、可叹呐!”
哆!
燕丹又饮了一杯,将酒水闷了,羽觞耳杯重重的敲击在案几上。
无错,成蟜所编纂的曲目,便是荆轲刺秦,太子丹身死的故事,这些事情虽还未发生,但无论是君父,还是独子,全都在影射燕丹,燕丹何其聪明,他哪里能不知情呢?
耳边是悲切的丝竹之音,讴者们正好唱到老国君下令诛杀公子,来平息强国的愤怒,公子被绑在大殿之上,群臣哭求,凄凄切切。
“常言道,”成蟜添油加醋:“虎毒不食子,到底是甚么的父亲,会狠心杀死自己的独子呢?”
他说到这里,露出恍然的表情,笑道:“是蟜失言,虎毒不食子,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