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作为一个社畜，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些话说出去就死了，顾知chao这眼神铁是想要开除她。
于是陈静哽了半天，咽了咽唾沫，迟迟回答：“好的，我会回绝。”
顾知chao十分满意，松开了江余的嘴。
江余的不满已经要溢出来了，顾知chao再晚些松开他，他就要咬人了。
陈静虽然还有很多话想要和江余说，但是看着老板的眼色，显然是不想让自己多留，于是便随便找了个借口撤了。
陈静前脚走，江余就撇了顾知chao一眼，满腹怨气，“你怎么能忽视我的想法？”
“难道你还想要忤逆我的决定？”江余话音刚落，顾知chao就冷声怼了回去。
不过刚说完顾知chao就后悔了，江余也后悔了。
江余反应过来，自己确实没有资格挑战顾知chao的权威，一直以来顾知chao都是这么强势，和爱不爱他没有关系。
江余靠在化妆台边，低着头沉思两秒，决定还是道个歉吧。
但是他刚抬起头，便看见顾知chao向着自己走来。
总不能一言不合就打人吧？
江余赶紧举起双手，作出一脸无辜：“错了老板，我怎么敢挑战您……”
一个猝不及防的拥抱让江余顿时语塞，忘记了自己要说什么。
“抱歉，是我太着急了，以后有什么想法都要提出来，我会尊重你的想法。”
顾亦年竟然道歉了，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带着叹息，把这些年来对江余的愧疚都叹了出来。
江余的心随着顾知chao的声音颤抖着。
熟悉的气息渗进他的身体，他觉得自己浑身都充满了顾知chao，一种没来由的安全感贯彻了他的灵魂。
顾知chao紧紧搂着他，几乎要让他窒息了，憋得他想流泪。
“要死了……”江余半晌才回过神来，在顾知chao怀里闷闷地说道。
顾知chao没有回应他。
休息室内又陷入了长久的安静。
恍惚间，江余觉得不如就这样一直拥抱着直到死去吧。
这种不带丝毫欲望的拥抱，让他觉得自己是赤裸着在于顾知chao相拥的，比在床上时更赤裸。
他感觉自己的衣服、皮肤、肌rou、骨骼，都一点点地消融，最后只空空地剩下两颗跳动着的心脏。
这两颗心脏逐渐贴合，搏动的频率也逐渐趋同，逐渐成为完整的一颗，他们的生命也就此连结。
这种时候，甚至连一句“我爱你”都显得多余，只有长久的寂静才能够将他们的身体和思维无限延伸。
就好像他们从世界诞生的那一刻起，一直拥抱到了现在，并且这个拥抱还会一直持续，直到遥遥无期的未来的尽头。
“老板，江素雁老师联系到我了，他说……”
王承推开门就进来了，一边走一边说，但是说着说着就发觉了不对。
两人的目光好像都不太友好？
他是不是打扰了什么仪式？
世界终结也不能打断他们的相拥，但是王承可以。
江余从顾知chao怀里撤身出来，理了理头发，神情和动作都有些不自然。
因为太过沉溺刚才的温暖，江余甚至都没反应过来“江素雁”这个名字。
直到顾知chao那边跟王承吩咐了半天，他才迟迟意识到了这件事好像和自己密切相关。
顾知chao倒是没什么波澜，他早就料到了江素雁会来横插一脚，“你去拒绝了，如果她执意就让她先来见我……”
“等等！”江余赶紧打断了两人，在二人疑惑的目光中，伸出手指了指自己，“这件事是不是和我有关系？”
顾知chao甚至不愿意点头，差点就要朝着江余翻个白眼了。
这还用问吗？
“如果是来找我的话，那你可以告诉她，晚会的时候来这里找我。”江余对着王承说道。
“嗯？哈？啊？”
王承傻眼了，问号几乎实体化地出现在了他的脑袋上，他看一眼江余，看一眼老板，再看一眼江余，陷入了巨大的迷茫。
这两个人能不能统一一下意见啊！
不过还好，江余马上又看向顾知chao，补充道：“如果老板你不想让我见她，那么我就不见了。”
说完，江余本以为顾知chao会因为他的话欣慰，但没想到的是，顾知chao掐了掐眉心，显出来几分烦躁。
“怎么了？”江余疑惑问道。
“我是不是刚说了，有什么想法都要提出来，我会尊重你？”顾知chao与江余对视，字句有力地问道。
江余一懵，略加思索，才想起来刚才顾知chao的话。
刚刚抱得太忘情了，压根儿没听进去。
“以后注意。”江余知道顾知chao的意思，顺从地点点头。
和顾知chao在一起的这几年，他看似是我行我素的，但其实从来没有在大事上忤逆过顾知chao的意思。
他很擅长揣度顾知chao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