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族人被收拢起来,则是为了推举有北漠血统的皇子上位。
若是成功,他们和家人便不必遮遮掩掩,担心异族身份泄露被杀。
毕竟北漠一族天生嗜杀好战,赵国皇室甚为忌惮。
书案前,陆焰提笔写了一串名单,递给了覃宾。
“这是你能用到的人。”
等对方看完,陆焰便把纸置于烛火下,片刻便化为了灰烬,不留丝毫痕迹。
“卑职冒昧,好奇殿下近来在何处落脚?”
这次五皇子是跟着周帝狩猎的队伍而来,实在让人诧异。
“京城的英国公府上。”
覃宾有些不可置信:“是英国公梁境安?听说此人擅长排兵布阵,倒是个英雄好汉。”
陆焰:“是难得的将才,半年前若是他来当对手,我们也许不能一举拿出六座城池。”
话又说话来,周帝不会派梁境安去对线。
朝中大臣也不会允许,担心他再一次建功立业,势力更大。
周朝歌舞升平十几年,世家贪图安逸都不想打仗,也不想别人有军功压他们一筹。
主战派倒也有几个硬茬,无奈被处处排挤。
听说周帝和朝中文臣算了笔账。打仗的军需开支太大,说既然这样,还不如主动给敌人一点甜头说和。
他们似乎不明白,杀敌一千自伤八百,也比平平自伤五百更好。
如今放眼周国,也就只有一个英国公能力挽狂澜。
千军易得一将难求,若是梁境安死了……日后吞并周国的步伐,自然也会顺利许多。
这些可以慢慢筹谋。
眼下,他是该回去了,消失得时间太久,夫人会不高兴的。
——
林溪听见进来的脚步声,抬头看了一眼,然后继续涮羊rou。
外面再乱,她都是要先吃完这顿饭。
“你去哪儿了?”林溪漫不经心地问。
“随意走走。”
“挺有闲情逸致,看来你对这边很熟,以前来过吗?”
陆焰:“……来过。”
“真巧,我和陆郎果然有缘。”
林彦一头雾水:“为什么说有缘?你也来过这里吗?”
林溪:“你猜?我偏不告诉你。”
林彦:“……”
果然是个恶劣的大人!
林溪从前便是在西境从军,当初两国还剑拔弩张,如今却已经互通贸易。
只是从前的身份,已经死在执行任务中。如今也没必要提起。
——
附近的兵都被抽调了过来,狩猎场到处是人。
林溪返程的马车被拦在了外面,现在进出要例行检查。
眼下人心惶惶,平宁公主虽是太子一党,但也没想到端王就这么死了,信王也重伤在治……
她好歹是皇室公主,这种情况不得不顾,便站出来帮忙主持大局。
“你们今日去了何处?”瞧见是国公府的马车,平宁公主让侍卫拦了下来。
林溪掀开了车帘,声音淡淡道:“去附近游玩了一番。”
平宁公主:“去哪里游玩?可有人证?”
“我们夫妻新婚不久,自然是要避开旁人相处……公主也曾有过驸马,应当是知道。”
平宁公主:“……”
好不要脸。
林溪:“公主有证据,尽管把我抓走便是,若是无证据……请你让开。”
“巧言令色!”
“满朝皆知,国公府从来不站队任何一位皇子,今日的事,自然和我们无关。”
话音一顿,林溪又说,“如今端王和信王遇刺,远在京城的太子若是无恙……想必也会招惹非议,公主殿下和太子向来走得近,才更需要避嫌。何以会在此处?”
与其费力解释,不如质疑对方执法权是否合理。”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平宁公主气得不轻,却一时不能拿人如何。
林溪和以前好像又有些不同了,仿佛是彻底不装了。
马车过了关卡,林溪低声问:“都处理妥当了吗?”
单武:“绝不会有问题。”
林溪点头:“那就好。”没有人发现,那就是他们没做过。
单武:“不过,苏漾漾这次也悄悄跟来了,现下在帮信王治腿。”
林溪倒也不意外,叹了口气:“难道是我还不够坏,所以她才不愿意帮我?”
林彦把头探过来:“我呢?那我呢?”
林溪:“她喜欢坏坏的男人,不是喜欢脑子坏掉的人。”
林彦:“什么意思啊?我没有听懂。”
陆焰勾起了嘴角:“脑子坏不要紧,人是好的。”
林彦:“这句话我听懂了,你们在骂我!”
一众人都在努力憋笑,毕竟皇帝死儿子,还是不宜太招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