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有意瞒着她的。
乔时怜悄然藏住微涩的心头, 再次低声向他?确认着, “是?回西北打仗吗?”
不论别人言说什么,她想自己同他?确认, 想听他?亲口告诉她。
苏涿光紧紧盯着她的神色,嗯声应着,“不会有危险。”
乔时怜敛下眼,思?绪飘忽。
他?真的不会有危险吗?她想到那些不怀好?意的朝臣,还有与他?屡屡有冲突的太子……
她顺势抱着他?的手臂,头耷在他?肩处,强忍着酸涩:“是?什么时候?”
她觉得浑身开始发软起来,自己好?像是?喝多?了,连着嗓音也是?无力,恰到好?处地掩住了她此时的心绪。
苏涿光:“尚未选定时日。”
话毕,他?又?续道:“很快回来。”
良久,他?垂眼看着她眉目迷蒙,面颊含粉的模样,“我非是?有意不告知你的。”
但?须臾里,酒意肆虐,此番乔时怜的灵台尽成?了一团糨糊,她委实听不清他?说什么。那鸣珂似的嗓音落入耳畔,融成?了晚风轻挽处,软榻锦衾间,他?俯身于她之上时的低声呢喃。
她满目尽是?眼前之人,周遭嘈杂喧嚷,被她当?做了夜时不休雨声。
不多?时,她恍惚以?为,现下已身处将?军府卧房里,唯有她与苏涿光,一并忘却了此前她还正与苏涿光说着他?将?离京赴西北一事。
她只是?莫名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好?似缺失了一块重要之物,促使着自己想要去抓紧他?,去确认他?的真实。
苏涿光尚是?在等着她的回应,却觉那柔荑胡乱在他?腰间摸来摸去。少顷,他?察觉她抓着他?的衣衫蹭起身,掺着几许酒气的灼热逼近,她吻在了他?的颈间。
不远处,季琛方取酒折过身,目光正撞上此等情景。苏涿光坐怀不乱地抿着酒,神色镇静,其身侧的乔时怜恣意吻着他?颈,甚至偷偷咬着他?极薄的耳垂。
季琛僵在了原地,难以?置信这于宴中?大胆献吻之人,是?乔时怜。
毕竟那会儿?他?见到乔时怜与苏涿光在林中?学骑马时,她还躲在苏涿光身后,生怕被别人瞧见。不过好?在眼下宴至末时,圣上及皇室贵胄早已离去,余下众未尽兴的宾客各自把酒言欢,鲜有人留意到这边。
季琛暗自庆幸,苏浮白平日里并不交友,那性子亦为人避之不及,这才偷得清净,无人会有心往他?处看。早年那些对这苏少将?军抱有巴结态度的,在宴中?通通都被他?一个眼神吓住,如今京中?没人会自讨没趣。
但?更让季琛觉得不可思?议的,是?苏涿光竟如此沉得住气。
那可是?京中?第一美人的撩拨!他?怎么还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他?真的具备五感吗?
殊不知,苏涿光捏着酒盏的骨节都已发白了。
此等场合,发生此等情形,远远在他?意料之外?。他?又?不舍得强行推开乔时怜,他?记得清楚,那时在冷泉阁间,她便因自己推开她而伤心了许久。
且当?下,他?还没法离席。他?正观望着席中?各朝臣,辨着方才是?哪些趁他?得圣上召见之时,前来与乔时怜会面敬酒。
反是?乔时怜觉得奇怪。
他?今日怎么还不来回应她的吻?以?往她这般对他?,不过半刻,他?便会欺身而来。但?眼下的苏涿光甚至有些过于冷淡,对她的主动视若不见,难道是?她惹他?生气了?
此前那等空落酸涩涌上心尖,她极力按捺着,下意识把他?抱得愈紧。
乔时怜仅余的一丝清明尽用来思?忖他?为何这般“反常”了。她想了半晌,奈何她已神思?迟钝,想不出个所以?然,索性她恹恹垂下了面,埋头在他?怀里,假作呜咽泣声。
她想,这样他?总该理会她了吧?从前她哭的时候,他?比谁都着急。
饶是?苏涿光听出她在假哭,亦配合着问道:“怎么哭了?”
乔时怜听得他?的嗓音断续入耳,心道果然有效。
随即她只觉面颊处落下了极轻的吻,她不由?得心生欢喜。得此间隙,许是?酒意上头,她不自觉地胆子大了起来,揪着他?衣襟处的手顺势往里探着,另只手亦悄声往着带钩之下的硬实。
苏涿光浑身紧绷:“……”
她如今真是?越发的胆大了。
偏偏他?还不能同她解释什么。她这醉酒之态,怕是?半个字都听不真切。
乔时怜虽是?醉酒,浑然不知眼下身处之地,但?苏涿光在这刺激之下,极力克制着保持清醒。他?凛然的目光环顾着席中?各处,不时换着姿势作遮掩,防着有人瞧见。纵使他?不在意别人眼光,她却面皮极薄,他?总要为她顾虑的。
不多?时,苏涿光觉得燥热难忍。其实她挑逗起他?来,举止仍有几分羞涩与胆怯,故此间一众即便发现二人亲昵,也只以?为他?们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