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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试结果一般是三道五日才会出,在此期间,等成绩的学子们,有些会约几位关系好的聚在一起,喝酒闲谈;有些会焦躁不安,宅在房内、躺床上度日;还有些……,比如何似飞,会顺道参加一场文会,赢回一对大雁。
此前何似飞在木沧县时,也苦练过一段时间骑射,本想过自己射一对下来。
但练习一段时间后,何公子发现别说燕子了,就是麻雀都难以射下来。
一方面原因可能是……麻雀太灵活了。
另一方面呢,何似飞心中也有了明确的自我认知——他不是这块料。
遂然放弃射大雁的念头。
可对于婚嫁六礼而言,第一步纳采,男方请媒婆向女方或者哥儿提亲,最好的礼物便是一对大雁。
传闻,当雌雄大雁互相结为夫妻后,倘若有一只死亡,另一只绝对不会独活;
还有传闻,曾有猎人捕捉到一只大雁,本欲将其拔毛煮了吃,但大雁及其凶猛,猎人只能将其关着,等候大雁饿的没有力气,再将其食用。就在这段时间,另一只大雁一只盘旋在关押这只的捕网旁边,即便猎人将其打伤,也不曾离去。而被捕获的那只大雁,眼看自己的伴侣受伤,叫声悲戚,几欲泣血。猎人被其爱情所感动,将大雁放走。
自此以来,大雁便象征纯洁、忠贞的爱情。
虽说纳采的礼物也可以是其它,但何似飞真心想娶乔影,自然想要给他最好的。
他来到京城后,曾跟卖鸟者打听过怎么买大雁,不少卖鸟者都连连摆手,表示这个他们真的搞不定,弄不来。
三月过后,卖鸟者见何似飞问得多了,总算有一位给他指了明路,让他去找他们这些人的老大。
何似飞遂找了过去。
对方见他一身书生长袍——这打扮放到木沧县可能会被商人礼遇,但在京城,那当真是无人问津。
不过对方态度还不错,道:“我知道公子也许出得起价钱,但问题在于,想要买大雁,并非出得起钱,我就卖的。咱们一年往京城送的大雁不过对,光是乘月书肆的文会头名就得占两对,剩下的只能给王公贵族用。这不,现下已经开春了,马上就要到乘月书肆的春游文会,这一对大雁,可是给乘月书肆准备的。”
何似飞讶然:“乘月书肆?”
要是他没记错的,前几日乘月书肆的一位审稿人曾经登门过。
对方颔首:“不错。”
何似飞道谢后离开。
回来后,让石山谷这个‘包打听’悄悄询问一番,得到了不少小道消息——唐大学士早年出身行伍,一身骑射功夫在军中也是头等,虽说他已经从文二十来年,军中旧部也少了,但曾经被他救下的牧民们感激他,每年都会将打到的成对的大雁送来京城。
唐大学士又不用这些,便让其作为文会头筹者的奖赏,更能激发那些未曾娶亲的文人公子们的积极性。
石山谷挠了挠头,道:“其实‘乘月书肆’这个名字一出,按理说世家公子们都该很积极的参加。但问题在于唐大学士这边讨论的主题总是跟算科相关,那些世家公子们yin诗作对弹唱还行,做那些算科题目……那玩意儿,不会是真的不会啊,胡诌都诌不来。”
何似飞完全没想到一切都是这么的Yin差阳错,机缘巧合。
他因为会试中一道不计分的算科题目入了唐大学士的眼,而后又得到了乘月书肆的邀请函,这下……能不能争到头筹,就看他在文会上的表现了。
何似飞觉得一切还算顺利,但那是因为他忽视了自己一趟趟跑出去找卖鸟者询问大雁该如何买。
要知道,对于一个初到京城,人生地不熟的少年来说,一边兼顾科考,一边还要考虑这些,甚至当时他手上还没有多少钱,其实已经是莫大的辛苦。
好在,一切努力都会有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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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月书肆文会当日,何似飞带着请帖出现在邀约地点。
查证过请帖后,小童给何似飞手腕上绑了一条月白色的缎带。
缎带稍微有点长,垂在少年人修长的手指边,看起来自带风流雅韵。
何似飞刚要进去,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叫他。
“何兄,何兄,你也来了!”叶辰匆忙让门童检查了自己的请帖后,追了上来。
“叶兄。”何似飞认出了他,回身拱手见礼。
叶辰拱手后,走近,将折扇点在另一只手上,笑着道:“听闻何公子考完殿试后,于马车前喜不自胜,站定良久后才上车,待明日后,如松很想瞻仰一番何兄的文章。”
这件事被传开来去是何似飞没想到的,但他并没有一点窘态,道:“曾闻叶兄文章乃是一绝,在下也颇为期待。”
“对了,方才如松在后面,看到叶兄手上拿到的请帖还是月白色,不知在下可否看准了?”两人一道往前走,叶辰开口询问。
何似飞颔首,抬了抬自己的手腕,将缎带颜色展现出来,问:“这其中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