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有太皇太后生病,再有废黜太子,如今三公?主与蒙古□□衮结亲,这也难得的喜事。
当然,也只有旁人如此认为,三公?主听说这消息后几次哭的喘不?上气,拽着荣妃的袖子是寻死觅活的。
荣妃也在一旁跟着掉眼泪。
三公?主一向有些脾气,见自己额娘没办法?做主,当即就要去找皇上,去找太皇太后,闹得不?安生。
荣妃自不?会?允许这等情况发生,当即就命嬷嬷将三公?主看管起来。
说是看管,实则软禁。
映微知晓这消息时已是三日后,她身为六宫之主前去探望荣妃时,发现荣妃不?过几日的时间就像老了十岁一般,面容憔悴。
荣妃当然知道映微是为何而?来,说起这事儿更是满脸悲痛:“……三公?主是臣妾膝下第一个养住的孩子,臣妾疼她疼的像眼珠子一般,这几日她不?吃不?喝,日日啼哭,臣妾见了是心如刀绞。”
“可她不?懂事,臣妾也不?能跟着不?懂事,皇上近来本就心烦,太皇太后又?病着,哪里能叫她去叨扰皇上与太皇太后?”
说着,她更是抹起眼泪来:“臣妾这些日子也想明白了,就算臣妾再不?愿意,这门亲事也已经?定了下来,身为公?主,既享受公?主带来的荣耀,就要承担起相应的职责,若每个人都?像她这样子,岂不?是叫皇上为难?”
“更何况如您所?言,纵然蒙古距离京城路途遥远,可以后臣妾与三公?主也不?是没有见面的机会?……”
若非映微知道荣妃的真面目,差点就信了她这话。
当即映微也顺着她的话道:“皇上也知道你与三公?主的不?易,说是给三公?主不?少陪嫁,想着三公?主嫁去蒙古后无人敢看轻她……”
两人闲言几句,映微这才离开。
倒是三公?主哭过闹过见无用,也只有认命。
只是从前的她自亲事定下后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不?哭不?闹不?笑的,整个人宛如行尸走rou。
荣妃见了自然心里难受,旁的妃嫔只劝她,说什?么等着三公?主嫁到?蒙古替□□衮生下几个孩子后就好了,女人有了孩子心就定下来了,就不?会?再惦记京城种种。
殊不?知,这话无异于在荣妃心上插刀子。
她下定觉决心,一定不?会?叫女儿嫁去蒙古的。
随着时间一日日过去,很快夏日的暑气就渐渐散去,天气逐渐凉爽起来,而?皇上也选了日子回京。
只是,谁都?没想到?就在出发前一日的夜里,太皇太后竟再次吐血。
若说上一次太皇太后吐血是受此了刺激,可这些日子旁人皆顺着太皇太后,连皇上都?日日来陪太皇太后用膳,想着太皇太后脉象并无异常,兴许心情好了身子也就能好起来。
可这次太皇太后的病情来势汹汹,一口接一口鲜血直往外呕,孙院正与郑院判联手?,足足花了一刻钟的时间才止叫太皇太后止住吐血。
映微听说这消息时连忙赶来,她赶过来时太皇太后已喝了药躺在床上,整个人脸色苍白,面上半点血色都?没有。
一旁的苏麻喇嬷更是双眼红彤彤的,默默掉着眼泪。
映微想着方?才郑院判的话,若太皇太后身子照这样下去,顶多还有一年的光景。
一年啊,十二个月,时间一晃就过去了。
映微心里不?是个滋味。
如今已至夏末,夜里天气已有几分凉气,便是太皇太后身上盖着厚厚的裘被,可掌心却是发冷。
映微不?是太医,不?是大夫,如今也只能握着太皇太后的手?替她人家揉搓起来,想着兴许这样能叫太皇太后舒服些。
映微抬手?间却碰到?太皇太后手?腕似有硬物,掀开一看,只见一串冰冷的檀香佛珠。
映微迟疑道:“这是……”
苏麻喇嬷解释道:“这是皇上派人送过来的佛珠,说是开过光,在佛祖跟前求来的,太皇太后自收到?这串佛珠后一直没有离过身。”
如此一说,映微这才想起来当日皇上带着她前去寺庙时的确是求了一串佛珠,这佛珠还是出自先帝之手?。
也不?知是太皇太后聪颖,猜到?这个佛珠与先帝有关?,还是真为皇上孝心所?感动,这佛珠带到?身上,便一直没有摘下来过。
可映微想着如今太皇太后已病成这个样子,原本合适的佛珠戴在手?上却是空落落的,便自作主张替她将佛珠摘了下来,交给苏麻喇嬷道:“还请嬷嬷将这佛珠收好,如今太皇太后病着,本就睡不?踏实,若手?上再戴着这串佛珠,只怕更睡不?好了。”
“若太皇太后喜欢,等着病好再戴也不?迟。”
苏麻喇嬷却有几分迟疑:“贵妃娘娘,先前这话奴才也劝过,老祖宗却没听,奴才只怕老祖宗醒来会?不?高兴的……”
她知道这串佛珠的来历,只觉得先帝未免太狠心了些,母子一场,可先帝却为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