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这次他们都穿着一样的白色实验服,但这个身高体型,以及辨识度极高的黄发实在是太突出了——赫然是那次他在走廊里遇到的那个穿铆钉皮衣的高壮青年。
他和秦灿此刻面对面地站在实验室里,简直像是两座山的再度重逢。
一米六出头郝七月左看看秦灿右看看,后退了一步,陷入对自己人生的沉思。
洛嘉嘉咳嗽一声,介绍道:“这个是小贺同志,s大交换过来的做毕设的,目前还在熟悉实验室的各种仪器和流程,大家多多帮衬一下哈。”
洛嘉嘉一边说着对着他们挤了一下眼睛,话外之音就是“我已经和你们预警过了这位是个小笨蛋,实验要是搞砸了太多可别怪我啊”。
空气一刹那变得有些诡异,
“贺嘉泽。”
黄发男生开口打破了寂静,说出口的话倒是和他拽拽的外貌有着不太相符的真诚:“我比较笨,底子也很一般,会努力跟上大家的进度,以后就多多麻烦各位了。”
实验室里不怕笨蛋,谁都是从新手一步步上来的,怕的就是意识不到自己笨的笨蛋。
但这个贺嘉泽倒是意料之外的坦荡,让郝七月和秦灿都愣了一下。
洛嘉嘉拍了拍他的肩,示意他不要有太大压力。
郝七月跟着“嘿嘿”笑了一下,说:“我刚来的时候也笨手笨脚,多做几遍就慢慢好起来了。”
“有问题就问。”
秦灿也开口道:“大家都是很热心的人,不要怕开口,每个新人都是这么摸索过来的。”
洛嘉嘉满意地点点头:“假如我不在或者去开会了,一些仪器的使用方式你可以直接问七月和五周,理论探讨的话,问你秦哥和谢哥就行,对了…… 谢以津今天人好像不在呢?”
相差了不到五分钟,秦灿听到了两个一模一样的问句。
他咳嗽一声,给出相同的回答:“他今天身体不太舒服,下午才来。”
洛嘉嘉比了个“ok”的手势,然而她身旁安静很久的贺嘉泽却突然开口重复了一遍:“谢以津?”
郝七月“哦”了一声,以为贺嘉泽是不认识谢以津,热心地在一旁介绍道:“谢哥啊,他是咱们b的大佬呢,他——”
然而贺嘉泽静默片刻,却说:“我们认识。”
秦灿愣了一下,其他人也都没有反应过来,洛嘉嘉更是一惊:“啊?你们之前见过?”
“是的。”
贺嘉泽的表情一直都是很平和的,但是聊到这里,他却难以控制自己神情一般,脸上浮现了一个似笑非笑的神情:“我们之前在爱丁堡hhjc会议的时候……见过一次。”
郝七月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
然而下一秒,贺嘉泽继续开口说道:“不过其实不只是那次会议,我们在很久之前……其实也相处过很长一段时间,”
他这句话里的“很长”两字似乎特地加重了一点。
空气寂静了片刻,洛嘉嘉很明显没预料到这一出,郝七月更是惊得直接“啊?”了一声,
秦灿的下颌不自觉地绷紧,盯着贺嘉泽的脸,皱了下眉。
“事实上,我就是因为他,才选择来英国做我最后一年的毕设课题的。”
贺嘉泽微微咬了一下牙,像是回忆起了什么,露出了一个微妙的,甚至是有些扭曲的笑意:“因为不论是在生活上还是科研上,曾经的他都对现在的我带来了很大的影响——”
“我是绝对不可能……把他忘了的。”他说。
不是我的
谢以津一直昏睡到下午才醒来。
身体的各个部位都传来极为酸痛疲惫的透支感,近乎和之前那种暴雨后醒来的疲倦感不相上下。
昨天虽然折腾到了很晚,但好在秦灿的Jing力始终旺盛。他抱着谢以津在睡前洗了个澡,所以此刻谢以津的身上至少还是清爽的。
年轻男生在这种事儿很难做到浅尝辄止,早晨醒来时,秦灿在谢以津身后来回蹭着,还想要再温存半天。
但谢以津拒绝了。
他用食指点在秦灿的胸口,无形中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沙哑开口道:“你养的那一批daf-2缺陷型,需要在今天上午转移一下了。”
秦灿沉yin片刻:“……还真是。”
科研人的生活就是如此。
当然当时的谢以津也存了一点私心。因为他感觉自己如果允许秦灿以这个劲头继续再多抱几秒的话,他们很有可能擦枪走火地再来一次。
看向窗外,谢以津发现天空有些Yin沉。
现在是初秋时节,按理来说是最凉爽舒适的时节,但谢以津却并不喜欢lun敦的秋天。
雨水太多,而且每一场雨都会比前一场要更冷一些,几场雨后,不知不觉就会过渡到了冬日。
下午来到实验室后,谢以津发现自己的实验台旁多了一台显微镜。
谢以津所在的那一排实验台其实可以供两到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