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为什么?”
“好的。”她点头,“我愿意。”
“我对这件事是这样看的。”他说,“格雷戈里·泰勒已经被确诊为埃莱尔-当洛综合征,这是很严重的疾病。他需要做手术,否则就会脑死亡。他身无分文,住在约克郡,但他有一个富有的朋友——理查德·普莱斯。他们已经六年没见过面了。自从他们的另一个朋友去世后,两人几乎没有过交流。但即使如此,格雷戈里在妻子的劝说下,还是认为理查德会在困难时期帮他一把。
当天晚上和我在一起。”
“也许他们确实憎恨对方。”霍桑说,“因为他们可能没有说出事情的真相。让我告诉你,理查森夫人。当人们保守秘密时,这些秘密就会溃烂,非常恶心,还会变成毒药,也
“但是,普莱斯为什么要这样做呢?”戴维娜问,“已经有过一次全面调查了,他们两个都不应该对那次事故负责。理查德和我说过这件事。他们尽己所能去抢救查尔斯,还险些为此丧命。他们都非常难过,从那以后再没见过面。但你说得好像他们互相憎恨似的。”
“他没有理由自杀!”
“你不介意的话,我想吸一支烟。”霍桑说着,从戴维娜的烟盒里抽出一支烟,按照自己的习惯夹在手指间,然后点燃,空气中开始烟雾缭绕。“我一直跟你说,你得找到犯罪形态,”他对我说,“谋杀讲不通。被意外绊倒,也讲不通。但是,如果是自杀,一切就说得通了。”
霍桑吐出烟雾,又看着烟雾在他面前的空中消散。
“大约他离开一个小时后。”
“我当然确定!”她盯着时钟,然后把烟凑到嘴边,却无法掩饰手的抖动,“我肯定调过!”
“你愿意听一下我的想法吗?是我自己的看法。然后有一些问题,需要你回答。”
“打的你的手机还是座机?”霍桑仍处于最咄咄逼人的状态,“你知道我们会去查证的。”
“不是的,托尼。他没有摔落,也没有被推倒,他是自杀的。这一点,我一直认为很明显。”
“我认为这不是意外。”霍桑说。
他看了我一眼,然后开始说。
“是什么时间?”
“我想你是这么说的。”
“你认为不是?”她的眼中充满了希望与恐惧。
“好吧,也许你是对的。我可能是星期一才调的时钟,我真的记不清了。”
“好。”
霍桑稍微停了一会儿。再继续说的时候,态度变得温和了一些。“我们来是为了帮助洛克伍德,理查森夫人。他已经被卡拉·格伦肖逮捕了,但我认为不是他干的。”
“你的意思是……他是被谋杀的?”我问。我又一次感到困惑。我们之前明明都否定了这种可能性。
“他也许是第二天给我打的电话。我没法说了,我什么都不知道。”她又给自己倒了些酒,喝下一大口。
“理查森夫人,你能确定吗?”霍桑用他最擅长的方式直截了当地问,让她没有回旋的余地,“我们说的是十月二十七日那个周日晚上,就是把时钟调到冬令时的第二天。”他看了看门旁的小型落地摆钟。
“如果你相信他对妻子说的话,那他确实没有理由自杀。但他可能在撒谎。”
“现在让我们假设真实的情况是:理查德·普莱斯让他滚蛋。我不知道具体原因。但如果真是这样,我并不会吃惊。假设周六下午他们在苍鹭之醒——顺便说一下,这是我听过的最愚蠢的名字之一——理查德直截了当地说他不会提供帮助,也不希望与格雷戈里有任何瓜葛,让他离开。”
“我说过吗?”戴维娜的一切——长长的栗色头发、围巾、闪闪发光的运动衫以及她的整个身体——似乎都散发着颓丧的气息。
“但你确实跟我这位朋友提过,说你可能忘记调了。”我的朋友,霍桑指的是我。
“我帮不了你们,”戴维娜悲叹道,她看起来筋疲力尽,快哭了,“是的,我忘了调时钟,我总是忘记。科林上学迟到时,对我大喊大叫。但是,这有什么区别?阿德里安直接回家了,他之后给我打了电话。”
“你确定记得在周六晚上调过时钟?”
“我在报纸上读到了格雷戈里的事,”戴维娜说,“那是个意外。”
“你已经很难过了,我不想再让你难过,理查森夫人,但这一切都与多年前你丈夫在长路洞的死有关。你得承认那只是个巧合,不是吗?格雷戈里·泰勒从约克郡的里布尔德出发,跋涉了二百英里。他已经很多年没来过伦敦。他拜访了老朋友理查德,之后的二十四小时内,他们两人都神秘地死去。现在,你不会告诉我两件事之间没有关系吧?我的意思是,发生这种事的概率有多大?”
我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我以为霍桑已经否定了我告诉卡拉·格伦肖的一切,包括洛克伍德的不在场证明。但现在看起来他至少同意我说的一部分内容,让戴维娜承认我的推断,这就意味着洛克伍德还有可能犯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