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坐起身,双手紧紧抓着腹前的睡衣。
“做噩梦了?”滕凇被他的动静扰醒,也随之起身。
检测到声音后壁龛里的夜灯亮起,映出滕颖之满额冷汗的苍白模样,和他眼里庞大的恐惧情绪。
“颖之?”滕凇见他Jing致的鼻尖都覆着一层细小的汗珠,心也跟着提了起来,“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滕颖之迟钝地看他一眼,随后摇了摇头,喑哑干涩地说:“不是……就是做了个、噩梦……”
滕凇紧张的神色这才缓和下来,下床给他倒了杯水,将他搂进怀里轻声安抚。
滕颖之思绪早就飞了,即便有哥哥在身边,那股庞大的恐惧情绪依然萦绕在他心间。
他终于想起来,除了药物作用外,只有怀孕的oga才不会进入发情期,有alpha的信息素刺激也无用。
作者有话说:
我太卡了呜呜呜我以前攻受都是绝后二人组,没写过这种情节呜呜呜(给大家发小红包,明天有补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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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ga是可以怀孕的,不是我很奇怪。
滕颖之重新躺下来, 却再无睡意。
哥哥低缓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此时此刻也无法消除他内心深处一丝一毫的不安。
他两手覆在平坦柔软的小腹上,想象里头已经有一个小生命扎根发芽, 立刻又冒出一身冷汗来。
不会的。
他每次都及时吃药了,后来也一直有做相关措施, 不会怀孕的。
他一直有信息素紊乱症,无法控制地外溢, 之前还有过假性发情的事。说不定上次进入发情期只是被哥哥的信息素激出来的, 也许他真正的发情周期根本就还没有确定。
而且现在他除了没有进入发情期,也没有任何怀孕症状。
滕颖之在黑暗中睁着双眼,尽量控制呼吸, 内心不住的安慰自己,一定是想多了。
不会那么巧的,只不过是第一次时吃药晚了几个小时而已,即便是极易受孕的oga,也不会那么容易在没有终生标记的情况下受孕。
这之后滕颖之一直安安静静地窝在滕凇怀里, 也一直没有睡着。
翌日,前一天还是滕凇寸步不离地跟着滕颖之,今天则又反过来, 滕颖之黏得紧, 恨不得整个人都挂在滕凇身上。
他迫切的需要让哥哥的信息素激化自己的发情期, 以求安心。
但直到滕凇整个易感期结束, 滕颖之还是毫无动静。
他很好的隐藏住自己的失落,没有让哥哥看出什么。
在出发旅行的前一天, 滕凇去了柿园一趟, 滕颖之特意没有跟着一起过去。在滕凇走后, 他在药店买了几支验孕试纸让物业送上来便躲进了洗手间。
滕颖之无力地蹲在门边, 紧张又煎熬地看着被他放在洗手台边上的试纸,等待最终结果。
即便身处不可转圜的剧情时,他未曾感觉时间这样漫长过。
几分钟后,滕颖之指尖颤抖着将几支试纸拿过来。
为了避免误差,五支试纸他全用了。此时无一例外,均为阳性反应。
强阳,弱阳,就是没有Yin性。
滕颖之呼吸急促,脸色霎时变得苍白无色,几支试纸此时仿若千斤,再也拿不动般的从他指尖簌簌掉落。
一同砸下来的,还有大颗大颗的眼泪。
他蹲下来,抱着膝盖缩成小小的一团,如同在迷雾中失去方向的孩童。
一小时后洗手间的门打开,滕颖之从里面走出来,鲜嫩Jing致的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直到现在也没有停止哭泣。
他回卧室换了身衣服,拿上手机就直接出门了。
滕颖之没有叫司机,也没有拿车钥匙,出去后直接打车去了滕氏旗下的私人医院。知道小少爷来了后,院长匆忙进会客室接待,滕颖之找的也就是院长。
“我想要一份米索前列醇。”滕颖之双膝并拢,两手搭在腿上,刚哭过的眼睛红红地晕了一圈,不管是坐姿还是神情都满是一股好孩子的乖巧。
但是一张口就把院长吓了一跳。
“小少爷,方便问一下原因吗?”院长看着他,神情为难。
米索前列醇的是最为广泛使用的流产药之一,没有人能拿着它离开医院,也没有医生会私下交给他人,让对方在没有相关检查及医护人员建议的情况下服用。
“不太方便。”滕颖之干脆回绝。
院长深呼吸一口气,隻以为是滕颖之做错了事,怕被长辈责罚才直接来这里跟自己索要药物,耐心解释道:“小少爷,您必须知道盲目药流的风险,不仅可能会有大出血,超过两个月孕囊过大更极有可能清宫不全,给对方身体造成不可逆的损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