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日照大地,阳光洒进窗格,投下粒粒金星。
盛却赶早去文科一班替程夕越请了半天假,请假理由就是:补觉。
睡不好,上课哪有Jing神听讲啊,但盛却不一样,他早就习惯了熬夜刷题,背书,甚至进化到不需要充足的睡眠。人人都赞扬他是天才,是天生的佼佼者,殊不知,成绩优异的背后是夜以继日的努力与付出,这些话还是随便听听的好。
昨夜程夕越就躺在他床上,搂着他,那短暂的两个小时,他毫无困意,辗转难眠,眼眸深沉而炽热,瞧着她乖巧的睡颜,这一看,直到天亮。
总算体会到什么叫做
从此昏君不早朝。
他穿戴好,迈出房前,克制地在她额头落下一吻,又痴迷地看了她好一会,对着酣睡的程夕越说了句,“晚安。”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醒来时,程夕越抖乱被子,略微慌张地直起腰,然后淡定地坐在床上发懵,窗外的刺眼光线提醒她。
现在是中午,不是早晨,她貌似上学迟到了。
为什么淡定,是因为她相信有人帮她请过假了,这一觉,她睡得很踏实,既没有做噩梦更没有被突然打扰,就这样安安稳稳地躺在盛却床上。
旁边空空如也,他的温度早已散去,程夕越低头,发现怀里抱着自己的垂耳兔玩偶,昨天特殊情况,时刻处于应激状态,完完全全把盛却当成了唯一的依靠,贪恋他的温暖气息,他所给予的安全感。
这只兔子应该是早上盛却放进她怀里的,他不在,他送的兔子会陪着她。
程夕越把玩着兔子耳朵,思绪飘到外太空,迟迟不见起。
五分钟后,意识终于回笼,原本惺忪的眼也逐渐恢复出厂设置,她环顾四周,不紧不慢地打量房间的布局。
依旧是冷色调的装修,除了自己的卧室,家里哪哪都是这种冰冰凉凉的颜色,盛却长得就很阳光,充满元气,或许人们把其称之为,小nai狗?总之性格及喜好与长相严重不符。
等等,正对面的墙上挂着一幅画,程夕越揉了揉眼睛,像是不信,又眨了眨眼睛 ,内心诧异,
世界上怎么会有金色的郁金香啊?关键他画得栩栩如生,惟妙惟肖,只一眼就叫人人信以为真。
仿佛发现了神奇的宝藏,程夕越踩着拖鞋快速下了床,走近。
她站定在这朵金色的郁金花前,仰头赞叹,点点金星缀在饱满的花瓣上,藤蔓错落缠绕,显现出磅礴而又坚韧的生命力量。
她忍不住伸手抚摸,从根部到顶端,从外围到内圈,小心翼翼的神色,带着不可亵渎的心情,生怕把画弄坏了。
都说诗情画意,以情入画,以画衬情,盛却画它是想表达什么样的情感呢,直觉告诉她。
和程夕越有关,和自己有关。
她去了盛却的浴室洗漱,凭着记忆,在某一层柜子里找到了新牙刷,程夕越边刷牙边捋思绪。
余光扫到台面上的气垫梳子,很明显的女生款,还是明星代言,重点广告词:“不伤发。”
铁架子上挂着两匹毛巾,一匹粉色一匹黑色,放在一起毫无违和感。
还有脚上的毛绒拖鞋也是新的,款式和她平时穿的很像,准确来说,是整个房间里所以的东西都和自己的很像。
与其说盛却未雨绸缪多备了几分 ,倒不如说,他是在凭借这些不起眼的物品,慢慢渗透她的日常。
这一招对程夕越,显而易见,特别有用。
她朝镜子里的自己笑了一下,无可奈何的意味。
盛却太有心机了,搞这些,不就是为了守株待兔,好让她搬过来和他一起睡嘛?
契机点正好是最晚,她看见了这些东西,使用了这些东西,然后下一步,她就迷迷糊糊地撞树了,不撞树她待这,刷个屁的牙。
出去之前,程夕越特意观察了保姆阿姨的动向,见她正在厨房忙得不可开交,无暇顾及其他,她踮着脚,悄咪咪地小跑到自己房间换衣服。
她摸着胸口,果不其然,心跳得厉害,脸又烫又红,明显的做贼心虚。
在大人眼皮子底下偷情,就挺…刺激?
“小却回来了,饭等下就好,你去看看兮兮有没有起来,下午还要去上课,别睡过头了。”刘姨把搅好的鸡蛋ye倒进油锅,趁着“哗啦”一声,盛却踏进了妹妹的房门。
此时的程夕越还杵在衣柜前,纠结今天该宠幸那件衣服,西城中学不强制你穿校服,这点好啊,这点她爱死了,女孩子都爱美嘛,程夕越自然不例外,打扮美美的,上课都有动力了呢。
她一转头,盛却就看了过来。
他比较规矩,校服校裤一件不落,说实话,她觉得学校的衣服不咋好看,好多同学吐槽它们丑得别具一格。
也不知道是不是对盛却的私人滤镜太重了,程夕越觉得他穿这套,简直是为他量身定做的,扑面而来的少年气,像冬天生长的麦穗,金灿灿的特别养眼。
程夕越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