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云晚看到男人眼里的血丝,指尖缩了缩,害怕地合上了嘴。
奚厌心臟阵阵抽痛,像被划开了一道大口子,汩汩往外涌着鲜血。
而终云晚每说一次“离婚”,都像是在那血淋淋的伤口上再刺一刀。
终云晚往后退了几步,双颊被大手捏住,强迫他微微仰起头。
只见奚厌的神情如同走投无路的困兽,眼神凶狠,冰冷的声音一字一顿:“不准再提那两个字。”
终云晚被这样强硬地威胁,心里更加委屈。
他不明白奚厌为什么要露出这样凶狠的神情,明明他才是那个应该生气的人。
再说,离婚难道不是奚厌也希望的事吗?
“为什么不行,”终云晚害怕得声音发抖,却还是倔强地往下说,“只有你可以提离婚吗?”
他向来胆子小,这还是他第一次鼓起勇气反抗奚厌,眼里写满了委屈和不满。
下一刻,奚厌的眼神让他心臟狠狠一坠。
捏在他双颊的大手微微用力,粗暴的吻落下,堵住了他接下来的话。
终云晚眼睛微微睁大,挣扎着想要躲开,但桎梏住他的大手没有松开半分,将他牢牢禁锢住。
他的呼吸被彻底堵住,男人顶入他口中的舌头带着怒意,勾住他的舌头纠缠,掠夺他口腔里的所有空气。
许久,终云晚才被放开。
他急促地呼吸着,心臟砰砰乱跳,被吻得发烫的唇瓣紧抿,心里那点恼火越烧越旺。
他没想到奚厌在这个时候还这么过分,一点道理都不讲。
难道就因为他好欺负吗?
奚厌看到终云晚眼睛红了一圈,眸色微沉,刚想去碰那泛红的眼尾,就被用力拍开了手。
终云晚撇过脸,不肯看他。
空气凝固一瞬。
奚厌沉沉呼出一口气,似乎在极力控制情绪,转身出去了。
终云晚在床边坐下,纤白的手指揪紧被子。
在今晚得知真相后就一直纷乱的思绪,在此刻更是成了一团乱麻。
梦里的剧情已经完全偏离了,他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隻想要快点解决这段错误的关系。
他跟奚厌原本就应该是毫无交集的陌生人,离婚只不过是让他和奚厌的关系回到原轨而已。
这对奚厌来说也是好事。
明天还是让赵叔再过来一趟,把离婚的事情处理好吧。
终云晚昏昏沉沉地想着,还未散去的酒意席卷而来,很快便缩在床的边缘睡着了。
半夜,房门被推开。
奚厌走到床前,垂眼看了终云晚半晌,才在床另一边坐下。
虽然已经是深夜,但他没有半点睡意,大脑像是被针扎一样疼。
从终云晚提出跟他结婚的那天起,他就做好了离婚的心理准备,可这天真正到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还是无法接受,也根本做不到放手。
将最珍贵的宝贝遗失的感受,他不想再经历第二遍。
可不管怎么小心,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黑暗中,奚厌如同一座没有生命的雕塑,坐在床头久久没动。
直到黎明的一丝亮光从窗外照进来,他才动了动僵硬的身子,在终云晚旁边躺下。
少年没有像往常一样睡在他怀里,只能闻到很淡的香气,但还是让他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一些。
奚厌沉沉吸了口气,闭上眼睛。
大床上,终云晚似乎陷入了可怕的梦魇,眉尖紧蹙,脸色一片惨白。
他嘴唇轻轻动了几下,又无措地摇着头往被子里躲,直到窗外一声鸟鸣掠过时,终于从梦境中挣脱出来。
终云晚猛地睁开眼睛,大口大口地喘气。
他紧紧揪着被子,柔软的手心全是冷汗,眼里还有泪光。
时隔多日,他又梦到了剧情内容。
这次的梦境比之前更清晰,能够看清主角攻的脸了。
但梦里除了沈闻清之外,还有奚厌。
回想起梦里的内容,终云晚的身子轻轻打着颤,心臟因为恐惧快速跳动。
原来在剧情里,奚厌竟然不是普通的陌生人,而是那样令人闻风丧胆的角色。
他轻轻掀开被子坐起来,看到身旁男人无可挑剔的俊美睡颜,腿软得更厉害了。
梦境里奚厌Yin冷偏执的面容和昨晚凶狠的样子重合,让他的心臟险些蹦出来。
终云晚努力放轻呼吸,轻手轻脚地往床边爬,像是害怕惊醒沉睡在他身旁的危险猛兽。
下一刻,一隻滚烫的大手将他揽了回去,炙热的气息喷在耳后。
“去哪里?”
终云晚像是被叼住后颈的幼猫, 轻轻蹬了一下腿,窝在奚厌怀里不敢动了。
想起梦里面奚厌做的事,他呼吸微微急促,把脸埋进被子里不敢回头看男人的脸。
为什么剧情里奚厌要那样对他和沈闻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