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随着武林大会进入白热化,比赛一日比一日Jing彩。
闷热的夏夜也止不住人们在树下讨论白日的事情,有人提及场上功夫出神入化的后辈,也有人提及赛场高台之上高坐的来宾们。
正有人议论江氏夫妇看着如此般配,却可惜武学不继,没有卫氏子弟这般高强,檐上忽然传来极轻的响动。
“方才有人过去了吗?”
“没有,我什么都没听到。你听到了吗?”
“哪来的声音?没有啊?”
“即便有也不奇怪,来了那么多高手,只兴我们半夜八卦,不兴高手们活络活络筋骨吗?”
最后一人不过随口说说,全然不知自己说的正是真相。
连绵屋脊之上,方才他们议论“武学不继”的江氏夫妇已经踩着瓦片踏月远去。
明镜峰上。
扶光与江珏一身夜行衣,常人都小心翼翼行走的屋顶上,两人一路轻盈地你追我赶,往明镜峰而来,一路过来几次与暴露擦肩而过,却都隐匿逃脱。
“江珏。”扶光驻足于某个边缘院落的顶上。
“夫人发现什么了。”江珏足音极轻地落于她身侧,向下看去。
他们本打算到父母出身的明镜峰探查情况,半路见了不少意外的见闻,扶光都没停下。
几近荒废的院子里,穿着明镜峰弟子服的少女昏迷在地,身上还伏着一个身着锦袍的男子,不远处还有身着护卫衣饰的男子在门外把守。
显然是要玷污那被迷晕的女弟子。
扶光道:“原来他是卫氏子弟。”
江珏观察那人长相与配饰,认出他便是宴上看扶光的那人:“这是卫氏二房的庶子,卫八郎卫临栎,常年跟商队外出行商,性好渔色,此事恐怕也不是第一回了。”
“自然不是第一回。”扶光语气不虞。
眼看卫临栎咸猪手要抓上女弟子胸口,扶光一声喝,飞身而下。
卫临栎被吓得一激灵,听到熟悉的声音,回首一眼看到扶光的眼睛,便已认出了她:“我就知道又是你这妖女坏我好事!你以为傍上了江氏那病秧子了不起吗?快来人,拿下这妖女!”
门外的护卫闻声而动,都是卫氏的内室弟子,武功不差。
卫临栎有了护卫帮忙气焰大涨,嘴巴里口不择言地辱骂着扶光。
卫临栎话语猥琐,骂得难听,但去伪求真之后,不难猜发生了什么事,出逃的妙龄圣女,初入中原,正是功体不稳落魄之时,在乐班被势利好色的伪君子盯上,怎么也不是个好故事。
他没骂几句,便被江珏随手以剑挑起的一物堵住了嘴巴。
“呕——!”卫临栎闷叫了几声,才察觉自己嘴里的是自己刚踹掉的鞋子!
扶光被他勾起初入中原的回忆,想起当时被下药散了功,阿娘留下的琵琶也被弄坏了,隐姓埋名的身份被揭露于人前,一同入关进了乐班的胡姬也没护住,众人对魔教妖女的污蔑和狩猎种种……曾经做过的乐班梦就此被这些浪荡子和教主的追杀打破。
扶光手下动作更不留情。
江珏在后配合无间。
眼看护卫都被两人解决,卫临栎两股战战。
嘴中鞋子一被扶光拿走,便开始妖言惑众:“你这水性杨花的女人,都已嫁了江少主还勾搭男人与你在这干这偷情的勾当。”
“啊——!救命——!”他被扶光白练一下击中胸膛,赶紧爬向江珏,“这位大侠,你别被这妖女骗了,别以为跟着她就能给你Cao,她连江少主都能绿,到时候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啊——!你——!”
他惨叫声才泄出一丝,便被全部封在喉间。
剧痛中低头一看,才看到裆部一片鲜血淋漓,旁边还掉着一块血rou模糊的玩意。
那,那是……
卫临栎脸色刷白,目眦欲裂,冷汗涔涔,清醒着看着自己被阉了,还被点了哑xue,发不出一丝叫声。
跟那些被他下药残害过的少女一般。
他染血的手几乎要够到扶光,被少女一下击飞,腿间伤处再次重创,于地上翻滚。
扶光只留下一句:“再遇到你做这种事,连你上面的头一起给你打掉。”
便头也不抬地捞起地上的女弟子,纵身而去。
…
两人逼问完护卫前因后果,把女弟子送回了房间。
扶光在前探路,很快在不远处发现从前卫辞师门所在的明仁堂,回身朝江珏招手:“快来,我看见卫剑神的牌位了。”
江珏走近她身侧,却没急着下去,而是问起当初在乐班的事。
扶光轻描淡写地概括了一番,末了轻巧地道:“反正就是如此啦。”
江珏却从她简短的描述品了出来:“你还敢服断肠散。”
不论她如今如何云淡风轻,不难想象少女当时是怎么被逼上绝路,才会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扶光这条小命本就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