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完了中午时段,店里只剩下零星的客人,苏文不急着休息,游手好间地靠在柜台边看着角落那抹金色,就这样靠着墙壁睡着了啊。如果说美好的事务总是稍纵即逝,那曹宥馨就是停留在她脑海里最久的美好。因为阳光西晒的缘故,那抹金色更显耀眼,淡淡的咖啡色装潢衬托着周遭的气氛,一个安详寧静的夏日午后,外面的行道树被风吹的沙沙作响,苏文拿出她的单眼相机,无声地记录下这美好的一刻。
“doyoueverthkwhenyou’reallone……”
盯着手机,直到铃声唱到了第二段复歌才接起电话,角落的人有了反应。
「喂,怎么这么晚才接?」
「怕你叫我买山药回去。」
「喂喂喂!你这什么态度啊?吃山药对皮肤好啊笨蛋!那个,你要下班了吧?到火车站附近找找新老师的人影。」
「瑋晨姐,你也要给我连络电话吧,我哪知道哪个是老师哪个是学生。」
「哪里会有学生啊真是……09xx-xxx-xxx,我看她八成是迷路了。」
「知道了。」
拿着抄有电话的字条,这算是变相拿到了她的手机嘛?还是不要打了吧。再次看向角落,沉睡的人醒了,眼神空洞地看着前方,彷彿还在寻找为何自己会坐在这里的答案。
「喝点水。」
看向声音的来源,是那张Jing緻的鹅蛋脸,刚才在梦里也看见的猛然发现自己居然梦见了眼前的女生,曹宥馨吓得把水洒了出来,引来苏文得一阵疑惑。拿了抹布清理桌面,一pi股坐在了对面的椅子上,对面的人被水呛了一下。
「你是老师,对吧?」
这是攀谈?有人搭訕是用职业来起头的吗?而且,还被猜中了!
「有什么事吗?」
「没事,只是没想到教师界里还有会染金发的人。」
「这有什么不对吗?」
苏文的口气很轻,轻得让人觉得轻佻,让人觉得不屑,曹宥馨便是栽进去这个误会的漩涡,语气也跟着渐渐强硬起来。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很适合金发,很漂亮。」
本以为能跟她继续槓上的,听见后面那句算是称讚的话,曹宥馨一时间没了气势,反而有些害羞。不小心看见苏文的眼神,里面有不容怀疑的真挚,从那双清澈的眼睛传达出来又是加倍的触动。
「你怎么知道我是老师?」
「你要去的地方是一间幼儿院,你的职责是英语教学,你应该十二点半就要到的。」
眼睛驀然睁大许多,这人不是会通灵就是她活见鬼了!看着苏文拿起手边的地址,大脑还没消化刚才的讯息,无法反应该说什么。
「你的名字是曹宥馨,今年25岁,来自t大。」
「你……怎么……知道这些?」
要不是眼前和她说话的人长得很无害很养眼,稍稍抚平了她的不安,她现在已经全身起了恶寒,麻痒的感觉从脚底直窜脑门,手心冒汗。
「我还知道,你迷路了。」
「你怎么知道!」
突然提高的嗓音,曹宥馨引来其他客人的侧目,苏文始终噙着笑意,不停玩弄着手上的纸条。曹宥馨突然对眼前的人心生厌恶,她生平最痛恨一种人,点中了别人的弱点和痛处,却又微笑带过的人,明知道会对背后的原因多么好奇,却总是带着笑容缄默。这种人真的很讨厌。
「幼儿院在城市的另一端,你完全走反了。」
「你又知道?」
「我知道,因为我在那边长大的。」
曹宥馨看着路边眼前的机车,在看看手上的行李和包包,这人要找交通工具不先用大脑想想吗?她自己手上还有一个滑板……机车上的人,皮肤也太符合海边的形象了,曹宥馨曾经有认真问过连瑋晨这件事,她到底是黯沉还是晒黑的,那时候气得连瑋晨煮了一个星期的山药大餐。
「苏文你是笨蛋啊!机车怎么载行李啦!」
「行李我抱回去,你把她载回去吧。」
说完,带上她超大的耳机,阻隔了外界的噪音,提了口气拿起地上的行李,站上滑板扬长而去。曹宥馨看着刚起步不稳的样子,心里替她捏了把冷汗,行李怎样不打紧,她是真的担心这样在马路上很危险。连瑋晨推了推看着苏文消失的曹宥馨,这两个人熟得这么快?已经会为对方担心了?八成又是一个被电到的女生吧。
「包包要放前面吗?」
「没关係,我背着就好。」
「这样会危险的,放心啦,我们不是什么打劫集团。」
默默交出包包,曹宥馨才发现自己打从心里不觉得这两个人是什么诈骗集团,虽然这样太没有戒心,但是真得压根没想过她们是坏人,事实也证明,这里和台北市的人相比,纯朴多了也善良多了。
「她那样…没问题吗?」
已经上路到一半了,曹宥馨还在想着苏文拿着行李走掉的身影,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