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耀扬点燃一根雪茄说得云淡风轻,只见程啸坤嘴角往上一扯倒是不语,最后选了相对公平的廿一点。
男人内心膨胀出一股莫名自信,赌桌上可不是他雷耀扬说了算的。
他也不明白自己老豆为什么会十分器重这个半路杀出江湖的神秘男人,他曾经甚至还想把和合图坐馆之位让贤给雷耀扬,倒显得他这个亲生儿子比叉烧还不如。
圆弧形赌台前,六个男人坐定,各自面前堆砌着不少色彩不一的塑料筹码,bck jack字样赫然印在赌台中央,程啸坤今日玩心大起,干脆让荷官站在一旁赋闲,自己担任庄家。
“这个赌台是点廿一点,赌注的上限是五十万,下限是一万,各位可以开始下注。”
能入包厢的非富即贵,注额自然和楼下大厅不一样,荷官说完规则和注额,程啸坤作为庄家,开始沿顺时针方向熟练的给在座每一个人派发明牌,然后又为自己发一张暗牌,其余众人作为闲家,又向他投下注码。
廿一点使用四副扑克除大小王之外的二百零八张牌,玩家的目标是使手中的牌的点数之和不超过廿一点,且尽量大。
这可能是赌场里最考验一个人脑力计算的赌博,如果直接出现廿一点或是bck jack,那也太过戏剧化,因为这两者,十把中能出现一把都实属难得。
但如果两张牌点数相加为二十一,即一张a再加一张价值十点的牌,就称为廿一点(bck jack),拥有这副牌的玩家即自动成为赢家,除非庄家也同时持有二十一点,但这种点数相同的情形就称为ph hand(平手),不过这种情况出现的概率极小。
齐诗允坐在雷耀扬身旁,细心观察他的一举一动。
对于赌博她也不感兴趣,只是大学时玩过,大概知道廿一点的游戏规则:
拥有最高点数的玩家获胜,而且其点数必须等于或低于21点,超过21点的玩家则称为爆牌,2~9按照原面值计算,花牌都算作10点,a算1点或者11点,这就由玩家自己决定。
男人灭掉雪茄烟蒂,脸上没什么表情变化,只是等待程啸坤开始派发第二张牌。
此时,六个闲家手上同时拥有两张明牌,而庄家程啸坤是一明一暗两张牌,他的明牌是方块十,在座的闲家已经可以开始计算自己的牌值。
“闲家是否还要继续拿牌?”
程啸坤逐个发问,雷耀扬手上已经是两张high cards(高牌),一张梅花ace,一张黑桃十,按照高低计算法和这次的游戏规则,他是闲家,这两张算牌值是负一,目前算是对他有利。
“hit (拿牌)”
他眼神看向程啸坤,手指轻敲赌台桌面示意庄家发牌,那男人也看了看雷耀扬手上的牌值,轻蔑一笑向他发出一张牌。
齐诗允也好奇地定睛一看,是张有惊无险的方块九,他的牌值还在安全范围。
转眼间,时间快要接近十点,赌局还在进行,雷耀扬两平一赢一输,庄家程啸坤则是连赢叁把,现在已经得到了将近四十万多筹码,气焰也越发嚣张起来。
“我丢!?阿坤你发的这什么烂牌…!?”
几分钟后第一局才刚开始没多久,坐在对面的林舒明就bt(爆牌),直接被判出局。
“不好意思咯林公子,今天好像是我比较旺。”
程啸坤笑得狡黠玩味,继续从左至右给另外四人发牌。
虽然在座的都不是什么好鸟,但此刻齐诗允却觉得雷耀扬在这群人当中显得格外出挑,甚至连他的形象也变得正义起来,她理所当然不想让程啸坤赢,恨不得今晚要他在雷耀扬手下输个倾家荡产。
那狡诈的男人选择坐庄本来就有优势,廿一点想要赢,一小半靠运气,大半只能靠脑力快速运算流水数,需要根据流水数还剩下多少副牌换算成真数,然后再依据真数按照比例调整下注额。
而且庄家的优势在于,闲家必须在未知庄家暗牌的情况下做出决定,另外,无论庄家爆牌与否,闲家一旦爆牌就意味着输掉游戏。
齐诗允也没有把握雷耀扬最终是否能赢,但刚才输的那一局纯粹是运气不好,整个过程中她也看出来这男人在仔细运算流水数,心里也开始莫名相信他的脑力和牌技。
半个钟头后,程啸坤又赢一局,面前的蓝绿筹码也逐渐堆高。
最新一局再次开启,有两人退出游戏观战,赌桌上只剩下四人继续,程啸坤求胜心切,嫌之前的算牌值太小,这次将游戏规则变更,把a算作11点。
当他给自己发了一张黑桃ace的明牌后,脸上笑意更甚,开始问向另外两个玩家和雷耀扬:
“耀扬哥,要不要surance(保险)?”
他有此一问,是因为当ace出现在庄家手中时,在赌局进行前都会先询问玩家是否需要surance,但实际上surance也只是附带赌注,在廿一点中,没有什么是正真的保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