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璟解除了自己的安全带,看着开始搬东西下车的同学们,伸了个懒腰。
她又瞄了一眼前面坐着的简桐,不过简桐并没有回头。
哼哼,感觉应该让简桐坐这儿。
周璟这么想着,把柏遥摇醒,道:“别睡啦,你今天怎么这么困呀,累坏了?下车回去睡吧~”
柏遥揉了揉红肿的眼睛,艰涩地发出了一声嗯。
“诶,那个人怎么看着那么像你哥啊。”
“哪儿?……”
大巴还差一些就到学校,柏遥顺着周璟看的方向往车窗外看去。
李章叙穿了茶褐色的风衣,从一辆低饱和粉色的玛莎拉蒂里出来。
一个约莫二十五六岁的女人给他开门,笑意盈盈的。
“他是来接你拿东西的吗?……卧槽!那个大姐姐怎么把你哥亲了……”
周璟看到女人亲吻了一下李章叙的面颊,李章叙愣了一瞬,轻轻低头说了什么,长腿一迈便出了玛莎拉蒂的门。
李章叙找到柏遥班级的大巴,却没找到柏遥,一问才知道周璟搀着她去洗手间了。
他先把柏遥的行李箱从大巴里卸下来,拉起推杆,方看到周璟扶着面色苍白的柏遥过来。
“柏遥哥哥来啦,她刚才不舒服,现在才好点,让你等久了。”周璟礼貌招呼道。
李章叙点点头:“谢谢你照顾,回头欢迎来我们家,我偶尔会做些西点。”
他向柏遥伸出手,说:“回家吧,东西我都拿全了。”
柏遥抿了抿唇,却没有去拉李章叙的手,而是去拉行李箱的拉杆:“我自己拉。”
“身体不舒服就不拿重的了,帮我拿家教辅导的材料好不好?”
李章叙把行李箱往自己身边拉走,给柏遥递了一个材料袋子。
柏遥沉默了一会,终究接过了那个材料袋。
“小遥,你回到家要好好休息啊。刚才看见你在洗手间干呕我真的怕死了,现在还好吗?”
“没事,是因为早上空腹吃药才会这样的,我已经回到家啦。”
柏遥回了周璟的微信之后,虚弱地蜷缩在被子里。
房间门被敲响,熟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今晚你吃东西太少了,再喝一点牛nai吧。”
柏遥站起身,认命般打开了房间门,把李章叙端来的热牛nai一饮而尽,只见李章叙一双眼睛凝视她,仿佛一汪寒凉的墨池。
眼下的一颗痣给他增添了柔和,却掩盖不住他的凉薄。
可是他又是如此沉静、坦然。
她的恐惧,她的孤独,她的痛苦……怎么可能被除了哥哥以外的人理解?
凭什么他像什么事都没有一样,她承受着这些情绪却几近崩溃?
可是现在,李章叙说着让她当一个正常人的漂亮话,一边说着去做家教挣钱,一边投入其他女人的怀抱……他们也没有这么缺钱,缺到要让他上门去做“家教”吧?
他们两个是兄妹,血脉相连,是天生最亲密的人。
而李章叙亲自背弃了这层关系。
“……我恨你。”
柏遥轻声念道,在李章叙反应过来之前关上了自己的房间门,狼狈地把背贴着门,失声痛哭起来。
柏遥轻轻扔下的一句话,让李章叙耳边产生一瞬间的嗡鸣。
他还没反应过来,面前只剩下一扇缄默而冰冷的木门。
他们之间已经很久没有好好坐下来,和颜悦色地说过话了。
李章叙看着自己打印出来的那张柏遥在海滩的照片,习惯性地想要从口袋里掏出什么,却想起自己早就把烟丢了。
等够一个小时,他用钥匙打开了柏遥房间的门,看见桌上还没吃完的药。
少女早就在床上睡着了,李章叙坐到床上,怜爱地把她的一绺头发用手指轻轻挑到颈侧,手却没有收回来。
修长的手指轻缓移到她的颔下,终究沿着她的脖颈一路向下,解她睡裙胸前的扣子。
一颗,两颗……纯棉布料被提着向两边摊开,少女的胸ru在窗外灯光的照耀下显得又白又嫩,随着呼吸浅浅起伏,嫣粉的ru头在微冷的空气中可怜地立起,没有什么被啃咬肆虐的痕迹。
李章叙看了一眼她光滑平坦的小腹,松了口气,可是蓦地心里一乱,烦躁地把那些扣子又扣上了。
余光看到柏遥睫毛上的泪水,李章叙觉得有些心痛,怜爱地抚摸她的面庞。
“恨我,那就恨吧……”
这一晚上柏遥睡得格外好,没有像前段时间一样做什么稀奇古怪的梦。
阳光从窗子进来,把她的房间照亮,她觉得自己好像一只浸泡在澄澈阳光里的金鱼。
听了一会屋外没什么响动,李章叙大抵是不在家,柏遥起身时才发现自己睡衣的扣子扣错了一颗。
可能是昨晚洗澡的时候注意力不集中,扣错了?怪不得早上起来感觉有些别扭。
桌上备着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