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慈坐在地上哭了会,渐渐冷静下来,抬起头看,洁白的墙面上一块刺目的鲜红色,还有在往下流的过程中干透了的血迹。
车业焕是真的疯了,为什么还没人来把他关到Jing神病院去…
浴室那边传来水声,她抬手抹掉眼泪,心想这样不行,她要做些什么来让他改变决定,她不能去他家,再次失去全部的自由。
从地上爬起来,辛慈去柜子里找到医药箱,往浴室走,浴室门没关,她往里看,他的袖子挽起来,正站在洗手台前洗手。
说是洗也不对,应该说是用水冲他刚打破了的那只拳头,上面血ye已经冲干净了,却还在不停冒着血丝,看上去就很疼,他却面无表情,盯着自己的手看,不知道在想什么。
辛慈开口,“你别洗了,不痛吗?我给你包扎吧…”
车业焕回头撇了她一眼,又低头继续看手。
“或者叫医生来…”他毫无反应,好像没听到她说话似的。
她小心翼翼地靠过去,说话还带着哭腔,“别洗了好不好…”
“滚开。”
他将水龙头关掉,推开她走出浴室,她跟在他身后走进房间,和他一起坐到床上,打开医药箱,把他受伤的那只手拉到她的膝盖上放着。
车业焕没有抽回手,默许辛慈的动作,她先是给他擦酒Jing消毒,对着他的伤口吹气,“很痛吧,稍微忍一下。”
她在他的伤口上倒了些云南白药,才剪开绷带给他包扎,反复确认包扎好后,她的眼泪吧嗒吧嗒,掉在他的手上。
他看见她的眼泪就烦,“哭什么?我又没打你。”
“你生气就生气,何苦要这样伤害自己,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喜欢你,看到你这样,我就不心疼吗…”
车业焕盯着辛慈,思考着她的话是真是假,最后他还是选择相信她,她是喜欢他的吧,否则为什么要哭呢?
“你去收拾东西吧。”他的语气和缓了一些。
辛慈泪眼婆娑看着他,一脸地难以置信,她为了自由说了那么违心的话,还是骗不过他?
吸着鼻子走进衣帽间,从衣架上取出一件衣服,想了想又扔回去,坐在地上哭。
她不想搬到他家,要是再被关到地下室,被铁链栓着,活的连条狗都不如,她宁愿现在立刻死掉,也不想再那样没有尊严地活着。
车业焕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门口,问她,“怎么不动?算了,别收拾了,我叫人来打包一起送过去。”
辛慈抬起头,哀怨的眼神好像能把他盯穿,“你又要把我关到地下室是吗?”
“我什么时候这么说过,只是搬回我家去,住我的房间,我承诺过的,不会再把你关进地下室去了。”
她用力吸鼻子,“我只有你了,焕哥…我每天乖乖上课,下课去图书馆看书,一个朋友都没有,我只是想交朋友而已。我是不该和男生说话,但我真的没有背叛你,他们都知道我有男朋友。”
“我一个异性的联系方式都没加,也没有和任何人有超过同学关系的交往,你要是不相信,大可以去查我的手机,我知道聊天记录哪怕删掉了也可以恢复的。”
“你和我都同居了,我有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你最清楚,却还是不肯相信我,那我要怎么相信你的承诺,说不定你骗我说去你家可以在你的房间住,到了就把我关进地下室。你还是杀了我好了,我不想再被拴起来了。”
辛慈知道车业焕不喜欢听她哭,只能用袖子把眼泪抹掉。
他走到她面前,“那今天这事就这么算了?”
“你总是不相信我,总是不心疼我,我还是去死好了,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不许说这种死不死的话。”车业焕的语气终于软下来,“今天先不搬家,你别哭了。”
“那明天还能去学校吗,我保证不会再和男的说话了,也不会去音乐社了,求求你…”
“你少得寸进尺。”
辛慈马上闭嘴不敢再说话。
他冲她伸出手,她把手放在他的手上,他轻松把她从地上拉起来,“你的衣服脏了,换件衣服,我带你出去吃饭,再叫人来收拾家里。”
等他们吃完饭回到家,竟也到睡觉时间,两人躺在床上,车业焕望着天花板,
“我看见你对别的男人笑,你不知道我那时候的心情…我也很想相信你,不然你告诉我他的名字,我想办法去把他解决掉,你以后再也不会见到他了,就让你回学校。”
辛慈最怕的来了,只能用撒娇来转移他的注意力,“动不动就说要把别人解决掉,可我在学校,不可能不接触异性同学、老师,难道你要把他们都解决掉?多相信我一点,也多相信你自己,焕哥,你这么帅,对我又好又大方,我还指望着你养我,怎么会背叛你呢?”
车业焕转过身看着她的眼睛,“慈慈,你实话跟我说,你真的喜欢我?”
“真的。”她用上自己全部的求生欲,做出一个真诚的表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