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真的,那根棍子是附了真神的。”
“难怪那庞家傻子都能当班头,原来有神灵点化。”
“那棍子得值钱了,上次周家都没卖。”
周围的街坊都在交头接耳,庞雨还没反应过来,拉拉周月如的衣袖问道,“卖啥棍子?”
“就是打你的那根,说那根棍子能驱邪,你就是被那棍子打好的,而且还能识字算数了,城里到处都在传言。”
“我去,这么好的点子,我怎么没想到,多好的一个概念,他们出多少银子,你卖了没?”
周月如低声道,“最开始有人给五钱银子,现在涨到三两了。”
那避尘道长在场中一声干咳,“此物不宜价高者得,因其乃世间罕见神物,不能以钱财度量交易,贫道这里有些玄妙要跟周姑娘私下点化。”
道长说完瞟了一眼庞雨,今日庞雨因为要去赌档,穿皂隶服不太方便,带的徐愣子等几个快手也都是便装,避尘道长不知道有衙役在场。
周月如犹豫了一下,庞雨给她打个眼色,示意周月如把这道长带到门市里面去。
等周月如拍开门,庞雨也跟着进了铺子,随手又把大门掩上。
庞雨对着那避尘道长问道,“方才大师说,此棍不宜价高者得,难道大师还有更好的法子?”
避尘道长转向周月如,指指庞雨问道,“这位跟周姑娘是何关系?”
“这…是额的表弟。”避尘仔细打量庞雨几眼,庞雨一直陪着笑脸。避尘道长最后才云淡风轻的道,“价高者得,出价最终只得一家,即便给得再多,棍神只能护得一家平安。依贫道来说,便当
为棍神设立神位,寻一灵秀之处供奉起来,让棍神泽被众生,也是我等添的福报。”
庞雨眼睛一亮,“能产生长期的流水,自然比一锤子买卖要好,在下愿闻其详。”避尘大师打量一番铺面后道,“若只是一般的小神,这个纸铺留下一半的开间,供奉棍神的神位,另外一半就售卖香蜡纸烛。但偏偏这棍神不是寻常小神,贫道听闻,只用
了一棍,便打醒了一个呆傻多年的皂隶,这是大功德大神通。”
庞雨皱眉道,“目前这棍神也就是给一个皂隶开过窍,别人或许以为只是碰巧。”
“这简单。”气质超凡脱俗的避尘大师突然眼中放光,“有几个外地人家,在开神位那天,刚好到此处还愿,必得声音响亮,能出得众的人。”
周月如诧异道,“可如何让人家正好当日过来。”
“你叫他们当日来,他们自然是当日来。”
“奴家如何能叫他们当日来啊?奴家又不识得外地人家。”
庞雨听得心头发笑,脸面上忍住了,偷偷观察那避尘道长,连仙风道骨的道长也有点把持不住,避尘脸色有些不虞,“你要请他们来,自然要识得他们。”
“可还没有人来拜过棍神,奴家真不识得他们。”避尘终于忍受不了周月如,顾不得那仙风道骨的形象,急得对周月如吼道:“给银子去外地寻人来,让他们如何说就如何说,自然便是认识的人,而且一定是整家来的,更
让人觉得可信。”
周月如掩住嘴,“那不是骗人吗?”避尘连忙收起焦急的表情,一脸严肃的对周月如批评道,“棍神乃大地游仙,神通原本已有,只是我等一时寻不到他做的好事,找人来证实功德,也是为了救人,岂能算得
骗。”
“这样。”周月如舔舔嘴唇,“大师你说能卖掉多少香火?”庞雨对周月如使劲挥手,把周月如撵退后一点之后,自己来到避尘面前,很有兴趣的问道,“避尘大师的意思是找水军来炒作棍神,在下很想知道,大师准备给棍神加些什
么神通,神通若是少了,香火不会旺的。”避尘大师立即又有些激动,“据小道打听得来,此棍眼下只是帮一公差驱邪成功,周家还因此欠了一笔钱。此类中邪之人毕竟太少,若是只论棍神驱邪,来拜神的人必然不多,是以我等眼光一定要广阔,不要看公差那一棍,要看到驱邪之后的事,公差头脑开窍,从此一家人的角度来看,此后鸿运当头,这叫什么,转运神通!公差从此通情达理能学会算,得了上官赏识,从父母的角度来看,那叫子女成才,棍神便有子女成才的神通,对不对?谁最愿意花钱,父母啊!为子女多少银子都舍得。把那驱邪、转运、成才三样叠加,求三样便得买大香火,求两样买中香火,有力之家再来个功德,隔个十日半月的,便找些外地人家过来还愿,贫道保证三月之内,周家不但还清欠银
,还能大赚百两银子…”
说到银子之时,避尘唾沫横飞两眼放光,再无丝毫世外高人的形象。
庞雨赞许的点头道,“大师不光是调查需求,还能创造需求,真是令在下佩服。那大师如此为周家思虑周全,对大师自己有何好处呢?”避尘一听到好处二字,马上调整了一下仪容,恢复部分仙风之后道,“有入世方有出世,我等虽是得道之人,人间疾苦不可视而不见,既有机缘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