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弥陀佛,施主面色晦暗,只怕近来将有不忍言之事发生。老衲Jing擅术数,不若为施主卜上一卦可好?”
耳边忽然传来一声佛号,岳陵悚然而惊,转头看去,却见一个矮胖的和尚,正满面笑容的站在身侧不远,眉头耸动着,全是一副坏笑的模样。
“死秃驴,这么久没见,一见面就咒我,就不怕老子让你滚蛋,让你再没了骗吃骗喝的地儿?”
他脸上也绽开来微笑,斜眼看着和尚,反唇相讥道。
普济笑容就是一僵,摇头叹道:“你这个妖孽,怕是佛祖见了也会皱眉的,还怕什么诅咒?罢了罢了,老衲出家之人,不和你做口舌之争。倒是你,怎么回来了,却不进去,只在外面发呆?莫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怕了去见玉砚小娘子?”
岳大官人就恨的牙痒痒的,呸了一声道:“死秃驴,你个出家人,整日价便惦记着打听这些花红绿柳的事儿,也不怕污了佛祖的耳目。哼,我看你就这命了,这辈子当和尚,不知道女人什么滋味,下辈子让佛祖恶了,连和尚都当不了,便只能做太监了。”
普济听他说的恶毒,那副高人像就又撑不住了,怒道:“呸呸呸!小王八蛋,洒家做和尚是因为练功所致,跟女人又有什么关系了?你竟咒我做那没卵子的阉人,真真好不恶毒!”
岳陵心中升起浓浓的温馨之情,此情此景,一如当年自己在江陵时的模样。
那时候,自己初到大周,遇上这个假和尚,两人之间便整日价相斗。可每每都是最后普济落了下风,立马便撕破那副假象,破口大骂起来。
只是骂归骂,两人却都明白,这不过是两人间友情的另一种表达方式罢了。
正如刚才自己近乡情怯,普济出来看到,面上虽是讥讽诅咒的,实则不过是借此为他发散,这份情谊,也唯有岳陵能清晰的觉察到。
看来大家还是想着我的,他心中酸酸的,微微转过头去,竭力忍着那份shi润不流露出来。
肩膀上一只胖胖的大手搭上,普济温和的声音轻轻的道:“去吧,她们想你想的厉害,年前玉砚还病了一回,多亏了那假牛鼻子在,这才渐渐好转了。刚才到了后,她们虽没问出口,但却不肯吃不肯喝的,只在你房中坐着,这是为了什么,难道你还不清楚吗?”
岳陵心头一颤,眼泪再也忍不住了,抬手悄悄抹了一把,这才回头强笑道:“少来,你个和尚家的,又懂什么感情?偏来说的这般煽情。去去去,离哥远点,哥对男人没兴趣,尤其还是个又矮又胖的老年和尚。”
说着,伸手拂掉他搭在自己肩头的手,大笑着往里走去。
普济就气得眉毛胡子一阵的抖颤,半响,才在后面大声咒骂起来。
岳陵得了普济这么一番发散,心中忽然敞亮起来,脚下加快的走向里面,才进了大厅,便见屋里团团坐了一桌的人,眼见他进来,都是神情激动的站起身来。
当中站着的,正是韩铁和沈万山。而旁边除了水生外,另外的两人,却让岳陵当场愣住了。
按着岳陵当日对齐云飞扯过的男人四铁定义,其中一个也算他岳大官人的铁子了。这人便是江陵县捕头雷虎。
当日他曾和韩铁一起,随着岳陵围杀那个刺客,却不想今日竟然舍了官身,一路也跟着来了蜀中。
若说雷虎来的让岳陵意外,那另外一人就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孔茂!
那个倍受排挤,整日在江陵县昏沉度日的糊涂县丞。此刻,却再也不见半分当日的邋遢,而是一身青衫收拾的干净利索,捻须微笑之余,颇有几分清矍之气。
他怎么也来了?自己和他似乎并无交集吧。啊,多半是跟着雷虎来的,貌似当时那县衙里,也就雷虎和他交好的。也罢,多养一张嘴而已,总是瞧在雷虎面上,这人却是一定要留下的。
他愣愣的站在那儿,这边众人相互对望一眼,不由的都是轻轻笑了起来。
“公子,一别两年,你却神采更甚往昔,当真可喜可贺啊。哈哈,怎么见了咱们却迟然不语,难道是竟忘了我等不成?”
众人中,韩铁与他最是交好,所以便当先打破沉寂,开口打趣道。众人又是一阵轻笑。
其实,认真说起来,众人中,论及亲疏,沈万山实在应该是跟他最近的。虽然沈青竹还未正式嫁了给他,但两人的事儿经过这许多波折,早已众人皆知了。
沈万山对于这门亲事也是乐见其成,他并不因为自己女儿给岳陵做了侧室而有什么想法。
在他认为,岳陵天纵奇才,当年便以江陵第一才子之名,力压林慕白、文旭等一干青年才俊。如今,更是头上冠着古戎恩义翟王的帽子,还有南财神之称,如此人物,若是让自家一个商人之女做了正室,那才是奇怪了呢。
所以,此次过来时,心中还很有些小忐忑,生怕岳陵会因为今日的地位而嫌弃自己。待到见他进来看到众人时,明显充满了惊喜,毫无半分自己担忧的那样,这才暗暗松了口气。
再加上,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