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他临行时对司机嘱咐道:“在家一定要做好安保工作。”
他又突然顿住,用狐疑的目光看了司机半晌,又转身对保姆交代,“你在家看好门。”
然后转向我,我不等他交代,挺起胸膛表示道::“你放心吧,我在家呢,一定把咱家门给看好了。”
“他们看的就是你。”他说。
我抱着儿子进了家门,保姆不安地看着我。
“你怎么了?”我乖巧地问保姆。
保姆和我很熟,她低声略带哀求道:“你别给我惹事行吗?”
“哎呀,”我挎上她的胳膊,“你怎么这么想我呢,”我想了想道,“他难得不在,我们出去玩吧?”
保姆颤巍巍地吐出口气,假笑着问:“去商场?”
“不去,”我挥手道,“我们去刺激的地方。”
保姆要哭了,掏出手机说:“要不,我请示一下。”
我拉下脸来,面无表情地看她,直到她又悻悻把手机放了回去。
结婚几年我都知道县官不如现管的道理,她在这工作二十年会不知道?
下一个是司机。
“对不起对不起,”他态度恭敬,但很坚决,“非必要我不能带您出去。”
我状若无意地提起来:“哎,你认识小张吗?你知道他是怎么走的吗?不过也挺好对吧,我听说他在地方混得好着呢,自由。”
司机有所松动。
“听我的,”我扶着车门看他,下最后通牒,“不然我就跟家齐说你调戏我。”
司机果断打开车门:“您要去哪?”
我坐上车开始犯愁,三个大人和一个三岁的孩子能去什么地方呢?
“你们说哪好玩啊?”我问司机和保姆。
他们虽然听话但不配合,一个开车一个逗孩子不和我说话。
“那我就只好自己……”
“游戏城!”司机说。
“动物园!”保姆说。
保姆一脚踢在司机的座位上,那就游戏城好了。
游戏城乏善可陈,还不如去看猴子呢,玩得我头昏脑胀,接他视频的时候直接躺着接的。
他却挑起眉头朝旁边使了个眼色,我立刻心领神会,旁边有人!迅速坐直身体抚平头发,有礼有节地和他的同僚打招呼,首先询问当地气候,亲切友好地和他同僚说要注意身体,就异地饮食睡眠问题提出了若干建议,招呼打完他换了个地方,说道:“你对我要是有对别人一半就好了。”略带家乡老陈醋的味道。
我又躺了回去没说话。
“工作人员让你折腾了个够呛吧?”他问。
“哪有!”我否认。
“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
“这叫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
“跟我学点好的。”
“你有好的让我学吗?”
“大了你的胆了。”
“你惯的呀。”
说完我心虚起来,他除了年纪大,作为丈夫实在是没别的毛病了,在身边还不觉得怎么样,他离开以后,我才察觉到他的纵容和偏爱,我想到这改变了态度,轻声细语地问他身体怎么样啊,气候适不适应啊,饮食习不习惯,就像“恋爱”时候那样。
他却狐疑地眯起了眼:“你把衣柜打开给我看看,里面是不是藏了人。”
我气息一滞,狠狠地按断了视频。
保姆战战兢兢生怕我又寻事折磨人。
我乖巧地坐沙发上表示:“你放心,他不在的这半月我一定乖乖的,不给你惹事。”
但她不信,也用狐疑的眼光看我,不是,一个个的什么毛病啊。
接下来的几天,我又出了一次门,去了商场,保姆在儿童乐园看儿子,我溜达到服装区,破天荒地给他买了件衣服,又去给自己买了一件比较出格的睡衣挑战一下他的心脑血管功能。
十几天没见没感觉怎么样,他从车上下来我才觉得鼻子酸,抱着儿子扑到他怀里。
“都是人都是人。”他拍着我的背道。
刚回家就有人陆陆续续地拜访他,他在书房接待了一天,到了晚上才消停下来,我洗了澡换上睡衣,从卫生间出来发现他坐床上若有所思,而他面前放着一把……
“枪?”我吓得离他远远的,“这东西你从哪弄来的?这不是犯法吗?你平时都放哪儿啊?”
他不回答,只是眯着眼睛打量我。
“你这么看我干嘛?”我毛骨悚然。
他朝我伸出一只手,我迟疑地走了过去,把手放在他的手里。
“嫁给我委屈你了。”他叹了口气,“你还年轻,”他把我拉到他旁边坐下,摸着我的脸说,他好像艰难地从嘴里挤出这句话,“你是,自愿的,还是被人欺负了?”
我一头雾水,但他情绪很不对劲,我以为说嫁给他这件事,惯常安抚道:“我当然是自愿的啊。”
他苦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