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月定睛一看，是刚刚走廊里的男人。
突然她想起尤金，暗暗做了番比较，两人都是典型的男生女相。
尤金是摆放在宫殿玻璃阁里含苞绽放的雪罗兰，神秘而圣洁。
眼前的男人则是生于淤泥不沾污秽的粉菡萏，雅而不俗。
侧脸，甚至眼眸都像极了她记忆里的某个人。
她轻轻往旁边一瞟，莎朗特没有任何的讶异，对视而笑。
看来这一切是她安排好的。
古总又站起身附和道，“我说真是太巧了……白老师，这位就是本次全国画作巡展最大的主办方，肖氏财阀的二小姐，肖总，肖朗月。”
转头又介绍道，“这位就是白商南，白老师。”
男人看是她，漂亮的杏眼闪过一丝惊讶，很快恢复道，“原来是肖二小姐，是我刚刚失礼了。”
古总突然愣道，“这是……怎么了？”
传闻里的肖二小姐，刚上位时人人都不看好。
本是私生女出生，毫无背景，凭着宗教主事会的眷顾才爬上来。
可没过多久，传出肖氏财阀董事病危的消息，肖代表丑闻。
贺家接连退股，就在股市动荡时，神秘Cao手秘密买下肖氏腾退的股份。
肖二小姐一夜之间成为肖氏二把手，仅次肖君擎的最大持股人，是位颇有手段和能力的女人。
而且得罪她的人多半没有好下场。
最近地下赌场打黑拳接连惨被清洗。
更有人解释说是俱乐部老板特招她的前情人打黑拳设场赌博得罪了她。
朗月微微一笑，“没什么。”
“没事就好。”古总这才暗暗松了一口气，“你们都是年轻人，要不都坐一起吧。”
朗月微微有些纳闷，这位古总不像是莎朗特嘴里听上去如此霸道的人……说什么要见到她才肯签约。
在场的年轻画家打扮得花枝招展，领导一发话都抢先一步想要坐在朗月的旁边。
任谁都知道那可是名副其实的大金主，之前还没成为真正的肖二小姐，也掌管着肖氏财阀名下多个知名画廊、拍卖行。
被她相中的人，一夜之间能在圈内名气暴涨，画展邀约卖作接连不断。
长得又好看，谈吐颇有气质，不像其他有钱年老的富婆。
可白商南不为所动，只是静静坐在朗月的对面，还时不时收拾着杂乱的台面。
朗月也没拒绝，和他们一同喝酒唱歌，谈论艺术。
眼神也有意无意瞟向眼前的白商南。
“是有点特别……”她暗忖道。
对她的态度不卑不亢，保持着适当的距离，既不谄媚也不拒人千里之外。
“我阅览过白老师以往的些作品……您的处女作《日出》色彩很特别，用蓝绿灰勾勒出来光影却不显得奇怪，请问您之前是在哪位老师名下学习？似乎有点熟悉。”
白商南脸颊微微泛红，似是莫名羞涩，“都是些大学进修时不成熟的作品。我大学是在国外读的书，跟随的是……”
他突然显得有几分犹豫，又微微说道，“肖总可能看过他的作品，是格温·宁老师。”
格温·宁与本世纪国内备受吹捧的神之手是同期知名画家，可由于对众神诋毁，惨遭流放国外。
朗月毫不意外，心里的想法得以验证。
“现在国内的审美越来越多元。”
怪不得他的作品神的主题如此浅淡。
“你也是在国外长大的吧？听你的口音，是在拉格尼维斯？”
“肖总真是见多识广。”
朗月浅浅一笑，凑近他的耳边嘀咕着，“任何一个受制于权限的人都会想了解完全不同的国家。”
大学时候安德烈总是嚷嚷着要跟她一起去拉格尼维斯留学，留在那里工作、生活……
她多多少少耳语目染那里的风土人情，甚至学过一段时间本地语言。
突然抬起头却看到白商南的耳根泛红。
他像是受惊的小鹿离得点略远。
看起来她像是什么洪水猛兽。
朗月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有些自然熟，疑似暧昧地靠近，她干咳一声，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化解尴尬问道，“白老师又怎么会想来联邦发展？”
“我母亲是联邦人，她去世得早，我外婆只有她一个子女，老人家在这边住惯了又不肯去拉维，我从大学毕业就一直在这边照顾她。”
真是难得既好看又孝顺。
朗月突然对他这个人有些刮目相看，油生出几分敬意。
“你们俩在偷偷嘀咕什么呢。”
莎朗特忽然闯入他们中间。
朗月淡淡白了她一眼，“我去趟洗手间。”
等朗月从洗手间出来，发现洗手间的门被锁上。
只有一个小麦肤色的女人正在化妆间里补妆。
“莎朗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