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阳冷笑:“你再多说一个字,明晚也别想要。”
陈敬宗立即闭上嘴巴。
只是让他老老实实等到明晚,陈敬宗也没有那个耐心,翌日黎明,想着她已经好好休息了一整晚,陈敬宗便又蠢蠢欲动。
这次华阳却无论如何都不肯答应。
陈敬宗急得额头都冒汗了,攥着她的手,目光幽怨:“昨晚你亲口说的,后悔没对我好一点,怎么,现在看我没死透,又不认帐了?”
华阳:“跟那些没关系,是我不想太早怀孕。”
陈敬宗:“我也不想刚成亲就当爹,那我弄外面。”
华阳:“那也不够万无一失。姑母还送了我一样东西,白天泡好,晚上就可以用了。”
陈敬宗稀奇地坐了起来:“什么东西?”
华阳指了指梳妆台下面的一个抽屉。
陈敬宗翻出一个锦盒,锦盒下面还有个Jing致的莲花碗。
作为一个男人,陈敬宗很快就明白了这东西是怎么用的,新鲜过后,他疑惑道:“前晚怎么没拿出来?你可别低估我的本事,说不定一晚就让你怀上。”
华阳垂眸,淡淡道:“早上我吃了一颗避子丹。”
新婚夜,她不知道他是重生的,上来就让他戴那东西,说什么不想太早怀孕,他大概要怀疑她嫌弃他。
陈敬宗笑容一怔,转瞬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说会对他好一点,她也确实是这么做的。
他坐回床上,抱住她道:“你对我好一点,我会对你好一万点,等咱们七老八十时算总帐,这辈子你还是要亏欠我。”
华阳:“那要看你能坚持到什么时候,说不定过几年你便动了花花肠子寻思偷腥,再被我抓住打一顿板子,一拍两散。”
陈敬宗:“偷腥?两辈子我都隻想偷你。”
华阳笑笑,叫丫鬟们进来伺候。
华阳从宫里请来一位太医,替陈家老太太号脉。
老太太六十八了,按理说也不算太老,只是有些病痛难以避免,再加上遇到一个窝囊无用的二儿子、一个蛇蝎心肠的二儿媳齐氏,这几年一直服用假药,身子就彻底败了。太医摇摇头,委婉地告诉陈家众人,老太太可能只剩个月的寿数了。
太医只看出老太太要不行了,判断不出吃过假药,自然也就没有揪出二房夫妻的问题。
华阳单独跟陈敬宗提了二房那边的烂帐。
“这都是你死后,你二婶贪了一笔大的,被人揭发上报朝廷,还好父亲大义灭亲,才没有给其他官员攻讦陈家的机会。”
陈敬宗听说齐氏竟然敢给祖母吃假人参,并导致祖母即将不久于人世,恨得马上就要去杀了齐氏。
华阳拦住他:“现在让祖母舒舒心心地过完最后几个月才最要紧,其他的,都等回陵州再处置吧。”
陈敬宗想想也是,何必再让老太太伤心一回?
他想珍惜时间好好孝顺孝顺老太太,然而老太太身边根本没有他的位置。从老头子到大哥三哥,从母亲到大嫂三嫂,男女眷轮流去侍奉着老太太,包括几个孩子们,老太太身边就没有断过人。
陈敬宗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孝顺出点新鲜花样来。
华阳直接把京城最好的四个戏班子订下了,一个戏班一天,轮流着来陈家搭台唱戏。
老太太都爱听这个,身上穿着公主孙媳妇送的狐皮大氅,腿上盖着暖暖和和的毯子,一边在家人的陪伴下听戏,一边跟陈廷鉴、孙氏道:“还是老四最有出息,给我娶了这么好的孙媳妇,比你们对我都好。”
陈廷鉴管儿子管孙子连宫里的太子都敢管,唯独不会顶撞老母亲,哪怕老母亲把儿子夸出花,他都是默默听着。
而且,这次陈廷鉴确实要感谢自家老四,如果不是老四坚持要接母亲来京,他这个不孝子连母亲的最后一面都见不到。
这事都不能想,一想陈廷鉴的眼圈就泛红。
华阳、陈敬宗坐在另一桌,看着那边和乐融融的画面,陈敬宗暗暗握住了华阳的手。
华阳没有躲,哪怕有可能会被其他人发现。
确实有人发现了。
夜里,罗玉燕靠在陈孝宗怀里说悄悄话:“先前你们个个都不看好四弟与公主,瞧瞧,人家感情多好,听戏都要手拉手。”
陈孝宗:“羡慕你就直说。”
罗玉燕打他:“我就羡慕,你都没有当众跟我腻歪过。”
陈孝宗:“你这人真不讲道理,有一次下雨,咱们从春和堂出来,你非要跟我挤一把伞,我是没给你挽胳膊,还是没给你撑伞?大哥大嫂可从来没这样过。”
罗玉燕哼了哼。
过了两日,罗玉燕又来拈酸:“今天我去逛花园,看到四弟、公主陪老太太遛弯,溜到一处假山,四弟先把老太太抱上去,然后又把公主抱上去了,逗得你们家老太太直笑。”
陈孝宗:“你到底是羡慕四弟会孝顺老太太,还是羡慕四弟力气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