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外赶回,慕少艾方踏进行馆,却见翳流中的各坛坛主皆跪在大厅之中。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请让我们助教主。」
望着跪在大殿之中的眾坛主,慕少艾深吸了口气,没有开口,只是转过身,往房内大步而走,眾坛主见状,连忙起身跟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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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况危急,因为摔下时震伤,造成南宫神翳本就起伏不定的情况更是恶化,一般的补Yin法,已无济于事,慕少艾命眾人帮忙,在房内摆设阵法,将南宫神翳连人带床,挪至用阵法引来的Yin气最盛的方位,以自南方的巫坛抢来的法器让翳流的巫者集而施法,并在南宫神翳的身畔置上七盏延命灯。
翳流的教眾则不分日夜的输送真气给南宫神翳,并让南宫神翳喝下以沙参、玉竹、天冬、石斛、枸杞子,灵芝和紫河车等入药的药汤以滋Yin,并护元补气。
由于南宫神翳情况紧急,翳流等不及向黑市购买紫河车,翳流的高手便三人一组,四处狙杀邻近村镇的孕妇,将剖腹取得的紫河车以清米泔摆净,竹器盛,于长流水中洗去筋膜,再以ru香酒
洗过,篾笼盛之,烘乾研末,而后送至慕少艾的手上。
短短不到数日,数名孕妇接连在睡梦中丧生,让附近的城镇一时人心惶惶。
在馆外等了一整夜,终于见到慕少艾独自走出,惠比寿连忙上前拉着他到一旁僻静处。
「笏政已经派人开始着手调查盗胎者……你知道翳流的教眾拿来的那些东西是哪里来的……」
虽然心知短时间内要拿到如此多的紫河车其中必定有问题,但是慕少艾却没有心思去想。望着惠比寿担心的脸,慕少艾蹙眉苦笑,「就算他们不说,吾也明白。」
闻言,惠比寿一愣,连忙问道:「那你为什么……」
「吾的双手已染满血腥,又岂差了这一次?」一闭眼,慕少艾淡淡说道:「如果南宫神翳在这个时候死了,吾先前所做的一切,全都白费了。」
语罢,两人顿时陷入沉默之中,久久,慕少艾才再度开口,「吾已回不了头了。如果你觉得很可怕,你可以离开,也可以去告诉笏政,吾不会怪你,因为这才是正确的。」
「少艾……吾不是这个意思!」看着慕少艾憔悴的容顏,惠比寿深叹了口气,「是朋友,吾没有道理见你独自陷在痛苦之中。南宫神翳出事,你也不好受吧……怪只怪那日……我们太急着将消息传给你,没有审慎处理,等到发现时,已无法挽回。」
拍了拍惠比寿的肩,慕少艾摇了摇头,又再度走回行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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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多月的安胎,耗尽一切心神,仍是不见起色。
南宫神翳望着再度坐上床畔,准备输送真气给他的寻翼兵河,抬手制止他,自床上起身道:「为了本座,教中已有太多人牺牲,本座的情况,本座自己明白。已经够了,你们都离开,让本座独自一静。」
「教主!」
连忙跪倒在地,寻翼兵河还想再说,已被南宫神翳翻掌击出,而后房门被自内栓上。
任凭眾人在门外使尽各种方法,仍是撞不开房门,一整夜,就在惶惶不安中消失。
第二天一早,慕少艾与接获通知终于赶来的醒恶者和教中眾长老费了数番功夫,终于开了房门,入眼的是自床上流淌在地已乾涸的血痕,以及已陷入昏厥倒卧在犹如散了一床的已乾涸的鲜血中的南宫神翳。
「教主!」
站在疯了似的仆倒在床边号哭的翳流教眾之中,慕少艾忽的有种窒息的感觉,胸腔中的氧气似乎全被抽尽,他只能木然看着一屋子啼哭的人,一步也动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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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门外,慕少艾沉默的看着又一次被南宫神翳狠狠砸出的药碗和轰出门的宫女,抬手示意宫女收拾后离开,慕少艾握紧双拳,走上阶,却见姬小双朝他摇了摇头。
「首座大人,教主现在的情绪极不稳定,你还是别再刺激他了。」
拍了拍姬小双的肩头,慕少艾苦笑了下,「你下去吧。」
抬头看了眼Yin沉的天空,想起这段时间的一切,慕少艾一阵黯然。
忠烈王府经过再三调查之后,查出武林中另有一新的势力,正积极寻找Yin女之血,而且在南宫神翳已不再需要人血后,又有数名女子被喝乾全身的血而亡。虽然尚不明意图,但是至少可以确定,那件事与南宫神翳确实无关。
而他却为了错误的判定,前去找南宫神翳,造成了今日的局面。
步入房中,入眼的景象,让慕少艾大吃一惊。
散在地板上的长发,不过数日的光景,已由青丝褪成白发。
失去胎儿的那夜,功体大损的南宫神翳又同时遭逢女体转为男身的变化,不分日夜的痛了七日,几乎耗尽他所有的真气。
坐在房间中央的地板上的南宫神翳,漠然的神情看不出半点情绪,只是挺直着背脊,麻木的坐着。
「教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