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你怎么在这里?」
「我刚从球场离开,今天和千明他们排练音乐期末考,刚好遇见你。」
「音乐期末考?有这种东西,我怎么没印象。」
「你忘了?就是让全班哀嚎遍野的那次上课,她还有放影片给我们参考。」
「啊!对吼,我都忘了有这件事,要快点准备了。」
「感觉你要来不及了,光乐器和曲目就要一段时间了,还要排练,节哀顺变。」
「吼~不要唱衰我啦,说不定到时候我们比你还高分。」
「那就拭目以待囉。」我微笑。
「听你那个语气,感觉还是瞧不起我。」
「怎么会呢?你想太多了。」
对话嘎然而止,我本来就不是一个很会聊天的人,想不到要聊些什么,我开口,打算与她告别。
「你现在有空吗?能帮我想一下乐器和曲目,之后再跟组员约时间我怕会来不及,想请你先给一些建议。」她早我一步说出口。
「但是我可能无法提供很好的建议。」虽然能再相处久一点令我很开心,但我怕尷尬。
「我看你没带伞,说不定等等就下雨了,难道你要淋雨回去?」我随着她的视线看向天空,天空覆盖着一层薄薄的灰纱,而且似乎有变厚的趋势。
「应该不会这么衰吧,我又不是雨男。」
「雨男?」
「雨男就是,只要有他在,下雨的……」
「滴。」
「滴答。」
「滴答滴答……」
「……机率就会变高。」
我看着天空,似乎在回应我般,泪下他的哀愁。我想对他说:「停止。」但他却执意地,将感情洒落在我身上。眼前浮现的一片水蓝,阻挡了泪雨,让我以为放晴。「走吧!」转头,见到她微笑着,我才发现原来不是放晴,而是你,就像温暖的太阳,替我阻隔惆悵。
「又在发呆,再不走就让你淋雨囉。」
「啊?我只是在想,要怎么形容这篇景象给读者知道。」
「形容?读者?」
「呃……没事,当我自言自语。」
我接过她的雨伞,原本是想把脚踏车放在我们之间的,但怕她会被雨淋到,于是便站在她的左侧,这距离,让我想起教她功课时,她的侧脸与发香。我不时地注意她是否被雨淋到,不时瞥见她的侧脸,平静且不带表情,一路上,我们没有太多话。
有点尷尬,我努力地找话题,突然想起她留住我的原因。
「你刚刚不是说要讨论音乐期末考的事?」
「我刚还在想你什么时候才会开口。」
「蛤?」
「没事,我想说先找个地方在讨论,不然下雨也有点麻烦。」
「喔……」
我想着她那句话的意思,是期待我先开口吗?为了什么,为了想了解我?不,我不了解,对她来说,我不过是一个公车站,只经过但不长期停留。猫的叫声唤醒了我,我低头,看着绕着我脚边走的橘虎斑猫。
「是猫欸!」她很惊讶地说着,边说边蹲下想摸牠。
橘猫闪躲往后退了一步,抬头看了一眼她,然后走到我脚边,但离她有一段距离。
「你这样会吓到牠的。」我莞尔。「要慢慢来才行。」
我慢慢地蹲下,牠跑到离我有一段距离,我蹲着看着牠,一边朝牠前进。一开始,牠有些退缩,似乎有点胆怯,但时间一久,牠开始愿意朝我靠近,并让我抚摸,每次听到猫的呼嚕声,总是觉得很疗癒。她跟着照做,花了点时间,也终于能摸到牠了,在成功的那瞬间,她那天真的表情,就像小孩收到礼物一样,充满惊奇。
「虽然这么做能拉近与猫的距离,但并不是对每隻猫都管用。」
「怎么说?」
「有些猫因为被人欺负过,已经產生Yin影,只要人靠近就立刻跑开,根本来不及培养感情。」我有点无奈。
「唉,没办法,有些人就是很间,把生命当玩具。」
「真的,有些流浪狗也是一样。」
我们就这样摸着猫,静静地,享受着寧静的氛围。感觉时空停滞,没有声音,没有动作,眼前只有你与猫。我突然开始想像,温柔地摸着你的头,而你抬头地望着我,就像猫一样。直到她,突然发现什么似地开口,梦,惊醒。
「欸?这家咖啡店有编织教学的活动,要不就在这里讨论吧。」那家店招牌上写着斗大的几个字,ftffee柔謐之境。
店面并不大,小小的但感觉很温暖,微弱的橘光笼罩着,显得十分有气氛。似乎已办过好几次活动,入口处旁的木製墙壁掛着许多纪录与照片。就连桌椅也是木製的,看到木製桌椅让我格外兴奋,很喜欢木头的色泽与带来的触感。我们坐定后,店员朝我们走来。
「请问想好要点什么吗?」
「能问一下编织活动甚么时候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