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时分,夕阳西下,游猎眾人接连归来,有的满载而归,有的两手空空,真真是几家欢乐几家愁。
日落西山,夜幕四合,甘泉行宫外围燃起火把,宫内点亮宫灯,燄火华灯明灿,映照月色更煌煌生辉。
主子们去沐浴更衣,下人们忙着架火烤rou,当眾人再度齐聚时,已是rou香四溢,烧烤野味引人垂涎。
行宫前广场铺上地毯,摆设两排桌几,按照尊卑阶级入座,宋瑞做为此次聚会东道主,亦是身分最高的人,独自坐在中央前方的首座,宋琅则坐在他右手边,两桌比临,理所当然的和贺容玖同席。
宋琅的下首席位是江丹书,跟进忠伯世子同桌而坐,都是宋琅的少年玩伴。
「感谢在座诸位赏脸,陪小王至此一游,今日不必拘礼,定当尽兴才是,小王先乾为敬。」宋瑞向大家举杯敬酒,不失皇室的贵仪风范。
「敬三殿下。」眾人起身齐齐回敬。
接下来,大家拿出今天的猎获物拚比,宋琅猎到一隻纯白、两隻银灰的大狐狸,皮毛无杂色,皆是难得一见的上品,全送给了宋瑞,当做弄坏宝剑的赔礼。
许多人也将最好的猎物送给宋瑞,宋瑞面上有光,大为欣喜,眾星拱月的感觉令他陶陶然。
酒宴气氛热烈,野味肥美,觥筹交错,喜好交际的人拿着酒杯在筵席间走来走去,递杯换盏互相敬酒,尤其是宋琅的玩伴们,个个是吃喝玩乐的翘楚,最懂如何炒热场面,好不热闹。
他们都过来想与宋琅喝酒,却全给贺容玖吓了回去,只见他在宋琅身旁盘坐如石,冷若冰霜,生人勿近,在热闹的酒宴中显得格格不入。
因此宋琅没喝几杯酒,且全是贺容玖给他倒的,别人倒的酒全进了贺容玖嘴里。
宋琅这人在某方面是有点没心没肺的,只要有得玩儿,没多久就将先前的忸怩情绪全拋开了,眉开眼笑,酒酣耳热,愉快的和旁人言笑晏晏。
「五弟,来,陪三哥喝一杯。」宋瑞捉了个空档,亲手替宋琅的杯子斟满,抢白道:「别人的酒你可以不喝,三哥的酒你不能不喝。」
「这是当然,弟弟敬三哥。」宋琅不疑有他,举起酒杯。
宋瑞忽感觉另一边的肩膀被人点了下,转头过去看是谁。
转瞬间,贺容玖抢过宋琅手上的酒杯,和宋瑞桌上的酒杯交换,动作敏捷迅速到无旁人瞧见,酒水没洒出半滴。
宋瑞没看到人,回头时,见宋琅略略睁大眼,他手中的酒杯依然是满的,催促道:「五弟,喝呀,怎么不喝?」
「哦,我喝。」宋琅仰头将酒喝了。
宋瑞目光闪烁,露出满意的笑容,望向贺容玖意有所指的再道:「今夜要麻烦表弟多多照顾五弟了。」
「嗯。」贺容玖頷首。
有人来找宋瑞敬酒,宋瑞转回去应酬,与他人谈笑风生。
宋琅手肘顶了顶贺容玖,低下头小声问:「你刚才做么呢?」
贺容玖把自己的酒杯换给他,再给他添满,小声回道:「我看见他在酒里放了东西。」
「不是吧?」
「你不信我?」
宋琅睞着他,不知该信或不信,宋瑞是他亲哥哥,为何想下药害他,难道怕他抢做太子吗?
这么想着,禁不住担心,怕是致命毒药,如果三哥今天给他自己毒死了,不说他冤不冤,三皇子在大庭广眾下被毒杀,朝廷肯定又要动盪好一番了。
「放心,不会死。」贺容玖气定神间,心里猜到八九分,宋瑞的暗示太明显,只差没直接剥光了某人往他床上送。
「你知道是什么药?」宋琅问他。
「不知道。」
「既然不知道,叫我如何放心?」
「你看他,像是要毒发身亡的样子吗?」
宋琅扭头看向宋瑞,见他面泛霞红,Jing神比刚才更亢奋,偶尔偷偷拉扯一下衣领,tun部扭来扭去,坐立不安。
「诸位,小王有些喝高了,先休息去了,大家继续尽兴的玩,不必顾虑小王。」宋瑞突然站起来说道,匆匆转身而去。
宋琅看着他急促匆忙的背影,怀疑道:「说不定只是巴豆,走那么急,或许是去茅厕拉肚子。」
贺容玖正喝着酒,差点一口喷出来,强忍住笑,他不想看那些醉醺醺的人鬼哭神号的样子,绝对比他的笑容更难看。
再过晌时,宋琅也倦了,偕贺容玖相携离席。
大家见贺容玖对宋琅如影随形,私底下笑说,贺将军简直像护老婆似的护着五皇子哩。
宋贺二人不急着回房睡觉,闲庭漫步,散散酒气,随兴走到一处野草荒蔓的偏僻处,隐隐约约不知从哪里传来奇怪的声音。
「嗯……啊……」
宋琅正想开口问什么声音,贺容玖快一步用手轻轻捂住他的嘴,眼睛往某处一瞥,示意方向。
宋琅眨了眨眼。
贺容玖拿开手。
宋琅好奇心旺盛,哪能不去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