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手术灯亮着红灯,阿硅早上的手术开始持续二小时了,谢依薇坐在手术室外的椅子,等待着煎熬的时间。
虽然是进行局部清理脑部残留血块,但到底也是开刀,不免让她有些紧张。
手覆在另一隻手背上,握紧,靠在额头上,弯起腰,撑着默默祈祷着手术有个好转机。
「依薇,先去休息吧,你也还没吃早餐吧,我来顾就好,如果出来了我再打给你。」
张书淓见手术灯还亮着,怕是还要一段时间,她不担心手术失败让女儿有危险,毕竟她花了大笔钱,请了专业团队。
谢依薇摇摇头,坚持要等阿硅出来,她可以第一个见到阿硅手术成功。
张书淓有些欣慰,这个女孩,自己的女儿喜欢了那么多年,曾经看到她想放弃,直接去接她爷爷给的位子,找个人随便嫁一嫁,形成与自己相同的商业形婚。
但张书淓可不乐见,坚持说不,她可不希望女儿的幸福毁了,像自己一样嫁给她不爱的人,还要成天管他有没有偷吃,累个半死。
她还寧愿女儿孤老,跟着自己当警察,所以跑去跟阿硅的爷爷说了,阿硅的爷爷怕好媳妇,当然一口答应,但如果他老了走了,阿硅必须接这位子不可,就这样约定好,阿硅也没特别想结婚,一直暗恋着谢依薇。
而今,见女儿暗恋的对象这么担心女儿,甚至眼里多了点很难察觉的害怕,看来女儿的幸福不远了。
不知道是喜欢那个死板板的好女儿,还是傻里傻气的呢……罢了,罢了,都是同一个人。
也不知阿硅知道依薇喜欢她会不会兴奋到昏倒
此时张书淓想了很多,谢依薇知道张书淓一直盯着她瞧,她现在倒没心思猜她在想什么,微闭上眼,继续等着。
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喜欢这个闷sao了?
是在这段时间的相处?还是在更早以前?
从失恋后,她一直都是很理性的女人,既然无法追求到自己的爱情,她寧愿选择工作,当个工作狂也好,这样她没有必要继续想着恋爱该有的滋味。
她想好好静一静,至少现在的她不会想要谈恋爱,自从很多事发生了,她间来无事,被妈妈、姑姑要求每天陪阿硅,直到她恢復记忆为止。
她不是不知道大家的意思,一开始本就无所谓,毕竟阿硅死板板,一点也不像是会兽性大发的人,这些天她会住进她家,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住她家,佣人都刻意找理由出门,每次都是她要亲自下厨给阿硅吃,她不会煮菜,只好简单下麵给她吃,阿硅从没嫌弃,甚至多添几碗。
有次她听到两位女佣人在厨房偷偷聊天,年轻的疑惑的问,「为什么只有一锅麵而已,小姐不是每次都会煮给大家很多吗?」
年纪比较老的妇人笑着应声,「傻啦!这是依薇小姐煮的。」
意思很简单,两人相视而笑。
当她听到,心里莫名的暖,像是触及到棉花,浅浅而笑。
什么时候开始对她產生些微感情,是最近吗?
还是在从仓库救出只为保护自己,受了伤的她?还是在更早以前?好像不重要了。
她曾经认为不会再喜欢任何人,可是如今想起她的可爱、她的闷sao、她的倔强,总是只对自己,明明看起来死板板,却只是害羞到不行,会突然想起失去记忆前的她,她的笑容,天真的,笑起来傻傻的,也是对她才笑的毫无防备。
想起很多,原来自己跟她相处很久了,以为只不过认识一阵子罢了,想起那份报告,想起上面写那天的事,想起那天在仓库火场里,突然的告白,如同是跟她告别前的告白一样,没有任何遗憾的眼神,灼灼的爱慕。
耳根子红了半刻,这才发现身旁的张书淓走到远处接起电话,似乎说完掛掉电话后,脸色凝重的走回来。
「怎么了吗?」
「看来他们就像硅说的,似乎发现到欣馨和雅琳復合,竟然跟踪她们,我等等就直接回去,也会找你姑姑谈,只是……」
张书淓望向手术室的灯,依然亮着红灯,不知道自己走去忙,是不是不尽责的母亲?
察觉到张书淓的视线,也知她在想什么,拍拍她手背安慰,「放心吧,阿姨,我会等到她出来为止,她如果醒来知道你没去,反而会生气呢。」
说来有理,张书淓点头,跟着谢依薇说个几句,道别后,快步离开。
半小时后,手术灯亮成绿灯,手术门开啟,阿硅被两位女护士推出来,医生则是抹抹额头的汗,面带浅浅微笑,意思很明白,手术很成功,阿硅也被推到张书淓替她安排的病房,谢依薇跟医生说几句才回到病房。
走到因为麻醉药还熟睡的阿硅身旁,替她理理棉被盖好,替她换了一壶水、替她整理一下这几天该有的入睡行李。
这么一来,忙忙碌碌尽是已经下午了,还没吃中餐的她,只好去地下餐厅随意买点饭坐下来吃,吃完一进门就发现阿硅醒了,坐着发呆,许是因为麻醉药的关係,谢依薇慢慢走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