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严格遵照医生的建议,给盛誉听舒缓情绪的音乐,睡前让他喝热牛nai,最重要的是按顿吃从医院拿的药。
当天晚上,冬宁像往常一样,被盛誉搂在怀里。
只不过,她这次没有秒睡,还回抱盛誉,拿手在他背上轻轻地拍,隔一小会儿,就抬头观察他,想从他的呼吸频率里确认他有没有睡意。
——这样闭着眼睛,显得他的睫毛更长了。
鼻梁也很挺。
嘴唇……五分钟后,盛誉没睁开眼睛,只有手上用力,按着冬宁的后脑勺,把她的脸按进自己怀里,然后把她拍着他背的那只手也塞到了两个人的身体中间。
冬宁讪讪道:“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盛誉道:“没有。”
冬宁道:“我怎么做,你能快一点睡着?”
盛誉道:“你睡着,我就睡着了。”
“可是之前不就是我很快睡了吗,你还是失眠。”
盛誉很耐心地说:“困了会睡的,倒是你,白天到外面折腾了一趟,医院那么多细菌病毒,说你不用陪我去,怎么都不听,知不知道我多怕你被传染流感?我想你现在好好休息,好不好?”
冬宁小声道:“我担心你嘛。”
他用一种哄小孩的语气问:“那你困不困?”
冬宁确实早就困了,很费劲才能保持住清醒。
盛誉抱着她,低声讲话时,胸腔震颤,不知道什么原理,对她简直是极致催眠利器。
她在盛誉怀里蹭了蹭脸,小声道:“我很好,宝……宝宝也很乖,你不要紧张。”
盛誉低低地“嗯”了声。
“那你现在紧张吗?”
“不紧张。”
“不骗人?”
“不骗人。”
冬宁得了好消息,意识一沉,没两分钟,就彻底睡着了。
可能是因为心里记挂着事,这段时间以来,她第一次半夜醒过来。
房间里没有光线,冬宁凑得很近也看不太清,安静了一会儿,感觉到盛誉的呼吸很平稳,不像是醒着,才又钻回他怀里,放心睡过去。
两分钟后,盛誉睁开眼睛,里面一片清明。
他把刚才冬宁起身时拽下去的被子重新拉回冬宁的肩头,低头用嘴唇在她额头上轻轻碰了一下。
这段时间,冬宁的作息时间非常健康,晚上十点睡,早上七点起。
睁开眼睛的第一件事,看到盛誉已经醒了,靠在床头,手里拿着冬宁的kdle,冬宁爬起来,靠过去倚在他肩窝,发现他在看她导进去的实验数据。
大清早的,口味很奇特。
“昨晚睡得好不好?”
“很好。”
盛誉的对话习惯中,比较少用“很”“非常”这一类的修饰词。
所以冬宁犹豫了片刻,想从他脸上看出说谎的痕迹。
但他很平静,她昨晚也检查过,所以没多纠结。
“那说明医生开的药是管用的,你要听话。”
“你要是早说,就不用难受这么多天,我怎么之前没看出来,你这个人还讳疾忌医呢。”
“好,我听你的话。”盛誉道,“是我错了。”
盛誉以前就这么好说话吗?
冬宁又是一顿,感觉盛誉完全顺从她,也没那么叫人高兴——好像学人家挟天子以令诸侯,她挟胚胎以令老公似的。
“我这是为了你好。”
“我知道。”
“……”冬宁从他身上退走,下了床,去洗脸刷牙了。
盛誉刚探进她睡衣衣摆的手才揉了两下,滑腻温热,好摸得很,但也就那么两下,手里就空了,低头去亲人的动作也落了空。
浴室的水声哗哗地响,盛誉复盘了一遍刚才跟冬宁的对话,没能从中找出错误的表现,只能暂时按下困惑。
冬宁出去吃早餐,发现桌上只有一人份的量,没等她问,阿姨道:“先生昨晚讲,他一早要出门,不在家吃早饭。”
过了会儿,盛誉从衣帽间出来,确实穿得很正式,还换了块表。
冬宁回忆了下,他已经三天没去过公司,而且他没用冬宁提醒,就主动把药吃了,所以没让冬宁感觉到异常。
听了遍盛誉说的让她几点吃叶酸几点吃钙片,冬宁一一答应,然后随口说:“云吞面好吃的,你要不要吃一口?喝口汤垫一下,胃里舒服点。”
盛誉站得离餐桌几米远,刚才跟冬宁说着话,也并不靠近。
冬宁看看他,再看看桌上的食物,有些担心:“是不是还犯恶心?我们……”
“没有。”
盛誉向她走过去,冬宁没来得及再说什么,他就端起她的碗,喝了口汤,吃了口面,还又吃了两个云吞。
冬宁没在他脸上看出勉强,彻底放了心,抽了张餐巾纸,伸手帮他擦了擦嘴,边叮嘱他:“你看,昨天吃了两顿,症状就减轻了这么多,所以中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