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誉把小菜都吃完了,玉米剩一小段,给了冬宁,鱼也给冬宁吃了小半块。
吃完饭,他去洗澡。
冬宁洗完碗就去看他的手机,看完以后,把卧室的灯也关了。
盛誉推门进来的时候,以为她睡了,轻手轻脚地上了床。
冬宁被他从身后抱住,打在后颈的呼吸很烫,亲了没几下,抱着冬宁的胳膊就更紧了,睡裙基本上没有阻挡的作用,冬宁被握得哼了声,听见盛誉挨在她耳朵跟前问:“困了?”
“护士说你又交了八万,账上欠的六千多也还了,你哪来的钱?”
盛誉顿了顿,说:“车卖了。”
冬宁的第一反应是松了口气。
但又被无助裹挟。
那车是去年过年,盛誉姥爷送给盛誉的,因为他爸的身份敏感,也因为他才上大二,所以只买了奔驰的基础款。
冬宁不懂车,但也知道,再新的车,一卖就是二手,要亏多少钱?
“盛誉……”
“没事,反正我也不常开,加完班累死了,叫滴滴多舒服?卖了它,都不用租车位,多好。”
他还在亲冬宁,带过来的热气里混着沐浴露里淡淡的柠檬香。
很奇怪,同一种沐浴露用久了,冬宁已经闻不到自己身上的味道,但总能闻到盛誉的。
她很喜欢他的味道,如果是以前,她早就转过身,扑进他怀里去了。
盛誉的吻在冬宁的后颈留恋了很长时间,似乎不想把冬宁弄醒,知道冬宁没睡着以后,他的动作目的才明确了很多,很快就起身,撑在冬宁上方,开始去吮咬冬宁的嘴唇。
他对冬宁的嘴唇很着迷,总是没完没了地叼在嘴里,尝味道似的咂弄。
好几天没做了,他的热情有增无减。
一开始,冬宁任他摆弄,在这方面,可以说盛誉对她比她自己对自己都了解,冬宁好一会儿没回过神来,眼前一片白光。
可他忙完下面,又直起上身,来亲冬宁,没完没了地亲,好像他喜欢冬宁喜欢得不行了,好像冬宁真有那么让他喜欢。
慢慢的,冬宁的烦躁达到了顶峰,她推开盛誉,从床上坐起来,爬到床边去找拖鞋。
“怎么了,怎么不高兴了?”
盛誉只愣了片刻,就握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抹了把自己嘴唇和下巴上粘腻的水迹,那是刚才服务冬宁的时候给她弄出来的。
“自己的东西也嫌弃?我错了,给你擦擦,我去刷牙,刷完牙再亲你,这样好吗?”
他探身从床头柜上抽了好几张纸,仔仔细细地擦冬宁的嘴巴,还有下巴。
房间里很昏暗,几乎什么都看不到,眼睛适应了以后,挨得那么近,也只能看到个大概的轮廓。
盛誉拿几根手指在她下巴和脸上仔仔细细摸过,低声哄她:“检查过,没有了,倒杯水给你喝?”
冬宁说:“我不想做了。”
“好,不做。”盛誉答应得很快,但是把她抱进了怀里,“宝宝,我错了,这种大件,我不该自作主张,下次肯定跟你商量。”
他低头跟冬宁侧脸挨着侧脸,轻轻地蹭她:“以后咱们家的车、房,都写你的名,让我想卖都卖不了,没那个权利,你觉得怎么样?”
冬宁说:“明天去给我妈办出院吧。”
盛誉沉默了好一会儿,说:“什么意思?”
“不治了,她治不好,只会活受罪,我也受够了,我太累了。”
“别冲动,我们……”
“她是我妈还是你妈?我说了,办出院,后面怎么样,顺其自然吧。”
冬宁实在是不好好说话,盛誉也没再说话,两个人各躺一边,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盛誉起床去上班,冬宁放假,还在床上躺着。
他在衣柜里找了条牛仔裤穿上,背对着冬宁说:“办出院我不同意,冬宁,我告诉你,什么事都可以矫情,你妈要是死了,再后悔都没用,你是真不想给她治,还是怕花那么多钱?你自己想想。”
盛誉又补了一句:“不管你考虑清楚到底是因为什么,我都不同意。”
冬宁说:“你凭什么不同意?我要跟你分手。”
盛誉听她说分手也挺习惯了,凉凉地扔下一句:“我不要。”
盛誉走了以后,冬宁继续在床上躺了很长时间。
她感觉自己有点起不来。
并不是困。
可能是觉得起床以后要面对的事情太多,所以她才起不来。
放了暑假,不用上课,有同学叫她出去玩,冬宁基本上不回微信。
她也没去医院,在家待了好几天。
盛誉不在的时候,她就在床上躺着——盛誉在的时候,她其实也在床上。
但逃避对坏日子不会有任何改善。
冬宁让自己离开了床,在盛誉没意识到的时候,恢复了正常的生活。
只不过,每次盛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