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天色突变,乌云密布,很快外面下起了雨,风吹开了窗户,发出啪啪的响声。
林锦瑟才从舞蹈中醒过神来,抬眼看了下壁钟,已快7点了,下班有一会儿了。
“星烨,今天我们就练到这里吧。下班了,该回去了。”林锦瑟关了音乐。
祁星烨擦了把汗,说好。
林锦瑟便去洗了个澡,换上自己的衣服,坐着电梯,下到剧院大厅,就看到祁星烨站在廊下。
“星烨,你怎么还没走?”林锦瑟问。
祁星烨望一眼天,有些哀伤地道:“下雨太堵车了,约了几辆网约车,都被取消了。正在考虑是冒雨去坐地铁还是等着车。”
林锦瑟便道:“我开了车了,我送你吧。”
祁星烨顿时喜上眉梢,“好啊,那就谢谢了,姐姐。”
林锦瑟莞尔,“不用这么客气。”
林锦瑟撑开伞,祁星烨贴心地拿过伞,举在俩人头顶。
林锦瑟没说什么,跟他一起走进雨中。好在伞比较大,俩个人一起打着,也并不拥挤。
上了车,林锦瑟道:“你家住哪儿?我导个航。”
“姐姐,你要回家吃饭吗?不回的话,要不我们先在附近吃个饭吧,这个时间点哪儿都堵。我也想向你请教些问题。”祁星烨建议道。
林锦瑟想想也是,这个点儿,爷爷他们应该早吃了饭了,“也好,”又问:“你有什么忌口的吗?”
“没有,都可以,选姐姐平时喜欢的就好。”祁星烨很是乖巧地道。
林锦瑟略一思索,决定带他去附近港式口味的餐厅,口味清单,环境又好。
正开着车,林锦瑟的微信视频电话响了。
林锦瑟瞥一眼,是简意时打来的,她忍不住勾了勾唇。
刚好前面是个红绿灯,她停好车,拉起手刹,拿起手机接起电话。
镜头里立即出现简意时英俊帅气的脸,林锦瑟怕他说出一些什么“rou麻不堪”的话来,毕竟车里还有别人,她忙抢先开了口,“阿时,我在开车,准备去吃饭,等会回家了,我给你电话。”
简意时听到她说在开车,他知道她车技实在太差,不能分心开车,而且他看了天气预报,今天南溪会下雨,便道:“好,那你专心开车。回家了联系我。”
“嗯。”林锦瑟牵起唇角,正要挂电话时,祁星烨突然道:“姐姐,要变绿灯了。”
林锦瑟急忙迅速挂掉电话,放下手刹,启动车子,一秒后,红灯转绿灯了,她缓缓地跟着前面的车子往前驶去。
吃饭时,祁星烨跟她说起了他创作的双人舞的灵感,“姐姐,我记得你之前说过,喜欢纳兰容若的词,我后来就特意去研究了,特别喜欢他的那首,人生若只如初见。唐院长和我说了‘茶花杯’参赛的事,我就想着以纳兰的词为主题创作个舞蹈……”
林锦瑟对他的想法非常赞同也很感兴趣,俩个人就深入地聊了起来。
林锦瑟和祁星烨吃了饭后,又把他送回家,才发现他家就在她家对面的小区。
回到家,林锦瑟去陪爷爷聊了会天,就回了自己卧室,然后立刻给简意时打微信视频电话。
简意时几乎是秒接,看来他几乎是一直在等她的电话。
接通视频电话后,林锦瑟看到简意时似乎是在一家咖啡厅里,他靠坐在窗边,一手拿着手机,眉头轻蹙,似有满腹哀愁,就静静地看着她,不说话。
“你这会儿不用训练吗?”林锦瑟问。
简意时不答,反问:“姐姐,你怎么才回来?我都等你两个多小时了。”
林锦瑟看他不大高兴的样子,跟个小孩一样,不由得失笑:“我和同事去吃了个饭,回来的时候有点堵车,到家后我又去爷爷那儿坐了一会儿。”
“你同事男的女的?”简意时拿了小调羹,垂下纤长浓密的睫毛,没再看她,在那儿搅动杯里的咖啡。
林锦瑟暗自好笑,她猜测他大概是听到了祁星烨的声音,既然明明知道是男的,还偏要问,真是太小孩子气了,她笑着道:“男的,是新来的同事。”
“新来的吗?可我看他跟你挺熟啊,还叫你姐姐。姐姐,你给我说说,你到底有几个好弟弟呀?!”简意时掀起眼睫,直直地看过来,漆黑的眼眸里流露出很多的情绪,不悦、气愤、难过还有委屈。
周日晚七点, 由南溪市委宣传处和南溪歌舞舞剧院主办的“文化进万家”的公益文化汇演第一场在南溪市清水县剧院举行。
林锦瑟和祁星烨的《梁祝》双人舞作为压轴节目在汇演的最后表演。
晚九时许,伴随着《梁祝》经典的二胡曲响起,黑暗的舞台渐渐亮起了柔和的光, 先显现出女舞者的身影,她一袭绯色衣裙, 迈着轻盈而焦急的步伐出现在舞台上,然后另一抹灯光亮起,照亮了男舞者的身影,他身着青衣长袍, 背对着女舞者站立。
他们表演的这一段舞蹈是南溪歌剧舞剧院创作编排的大型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