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寂整整一个月没来学校,他俩的对话最后几句还是她后来发现有个地方补课的时候说的不太准确,跟陈寂解释了一大堆,不过他没回,再往后就是一片空白。
他似乎从那以后没再用过q|q了,陆时雨也不好意思去打扰他训练,但每天依旧忍不住翻翻聊天记录。
这天,陆时雨写完作业,照常把老人机开机,准备逛一圈空间,才翻了没两下,就看到陈寂发了条说说,还配了两张图片。
照片上一共十好几个人,有男有女,都穿着训练基地统一的运动服,她一眼就看到了陈寂,他站在偏右的位置,个子高挑,很打眼,眉眼深邃,左手臂搭在旁边男生的肩膀上,脸上挂着浅淡却畅快的笑意。
陆时雨盯着他的笑眼看了好久,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把图片保存下来了。
第二张,陈寂仍站在那个位置,只不过不再跟旁边的男生勾肩搭背了,换成了在跟明安见过的那个短发女生交谈。
她隔着人群偏头看着陈寂,似乎是正在说什么话就被拍下来了,陈寂的左手插在兜里,板板正正地站在原地,留给镜头的只一个流畅的侧脸,和爽朗的笑。
这女生穿运动衣显得她就更酷了,气势完全能比过在场大部分的男生,陆时雨一个女生看着都觉得没办法对她没好感。
何况陈寂。
而且俩人似乎还练着同一个项目。
陆时雨一时间觉得心里似乎是被堵了团棉花,没有到闷得呼吸不了的地步,但不拿出来,也足够让她堵得难受好久。
这下也没心情看照片了,陆时雨点开相册,找到刚刚存下来的照片,指尖挪到删除键,在半空滞了好久,最终还是叹口气,没出息地关了手机。
……
三月份,王竞之倒是断断续续回来过两三次,每次休息的时候就得让孔怡然帮他补一次课,而这时候孔怡然就会拽着陆时雨一起出来。
每次补课,一开始都是两个女生坐在桌子的一侧,王竞之单独坐在另一侧,但学着学着就变成王竞之和孔怡然坐一起,她自己当他俩电灯泡了。
饶是陆时雨再迟钝,也能看出来他俩在一起学习的时候冒出来的粉红泡泡,即使俩人讲不了几道题就吵,一个说对方没耐心,一个说对方脑子像是没褶皱。
第三次给王竞之补习,这俩人又因为一道题开始吵了,叽叽喳喳吵得陆时雨头痛,她莫名就想到了她给陈寂讲题。
陈寂也爱瞎叨叨,他跟王竞之还真是蛇鼠一窝,明明“举一”的一还没懂呢就非得想着“反三”的事,但陈寂似乎还要更气人一些。
不过她就没有孔怡然那样的暴脾气了,这么一想,陆时雨觉得,她还真是能忍,脾气也太好了。
刚走完神儿,孔怡然已经面如土色了,噌的一下从王竞之身边站起来:“看题啊看题啊你!三角形向量法则我都给你写上了,你睁开眼睛做题吧行么!”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陆时雨看了看孔怡然又看了看王竞之,当和事佬,弱弱地跟孔怡然说:“你不是说要喝芋泥啵啵nai茶吗?我也挺想喝的,这会儿人不多,要不你先去买?我给他讲完这道题。”
孔怡然似乎也觉得自己有点没耐心了,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瞄了王竞之两眼,清了清嗓子,想问他要不要喝,但一看王竞之抱臂好整以暇的表情,到嘴边儿的话又倒了回去,风风火火地跑到吧台买nai茶去了。
陆时雨把书推给他:“你哪里不懂?”
王竞之跟陆时雨不好意思插科打诨,老老实实指了指某个步骤,陆时雨看了两眼题,便在草稿纸上给他说思路。
讲完问他懂了没,王竞之刚要说话,手机却响了。他拿出来看了眼来电人,随即接起来:“干嘛?忙着呢,有屁快放。”
“就咱学校旁边一中街的nai茶店里坐着呢。”
陆时雨安安静静地坐在位置上,等着孔怡然回来,看见王竞之打电话,自觉地撇过头不去听。
“我能忙什么?忙我的学习大计呗,咱总不能当那个拖后腿儿的吧。”
他手机外放声音还挺大的,陆时雨依稀听到,电话对面好像是个男生。她默默攥了攥拳,耷拉下去的耳朵又竖起来。
有时间打电话,有时间拍照片发说说,就是没时间回她说的那两道题是吧。
“少瞎叨叨,谁逗她了,我那是正经学习,”王竞之往椅背上一靠,“而且我又不是光她一个老师。”
陆时雨心都快蹦到嗓子眼里了,紧接着就听王竞之郑重介绍她:“那还有谁,陆时雨陆老师呗,比她态度好的没边儿好吧。”
这会儿,孔怡然刚好举着两杯nai茶回来了,一脸兴奋地说:“她家芋泥啵啵是新品啊,还送小纸条了!你快看看写的什么,好像有再来一杯或者第二杯半价!”
“我靠!我靠!我中了!第二杯半价!”孔怡然蹦起来,兴冲冲地又返回,去吧台兑奖了。
陆时雨也从杯子上取下来那张纸,掀开一字一句低声地念:“想要一杯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