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很蓝,云很白,风很轻,适合谈恋爱的天气。
然而顾南星浑身散发低气压,公司员工们,最近见着这位顾总人人噤声,就是怕一个不小心,就哪儿招惹了这位太子爷。
丁阳拿着份合同要来找顾南星签署,门口的秘书突然招手,“丁哥,顾总的咖啡泡好了,你帮我带进去吧。”
“怎么?平时不是天天嚷着欣赏老板的盛世美颜,现在怕成这样?”丁阳调侃。
秘书连连“嘘”了几声,拉近丁阳,凑头过来,小声说,“丁哥,小声点,咱们确实喜欢看顾总的脸,但顾总心狠手辣呀,上次他这副表情的那几天,咱们公司上下裁了多少员工,虽然那些人都是公司的蛀虫,但是太狠了,他最近这副表情好几天了,一点儿不见好转,怕是要来大换血,可怕。”
这话让丁阳一噎,他算是半个知情人,自从那天顾南星深更半夜让他留意春城小区的房子,第二天上午就快速买下小区楼王。
本以为老板是发现什么商机,结果观察几天下来,老板倒像是在找人。
过去老板是个加班狂人,为了抢占顾家话语权,人几乎天天住在公司。
即便是司机送老板回家,他也都在家里健健身,继续工作。
但是这样的老板,竟然莫名放出风声,说自己风流浪荡,夜夜笙歌,不是良配。
疯狂自毁名声。
导致很多相同阶级的在联姻这个问题上,对老板都比较慎重,如果不是因为顾家老爷子放出话来,确认老板是继承人,怕是很多家族都不会首选老板当第一联姻人。
毕竟他们顾家在外的私生子,太多了,圈子里太过出名。
丁阳一直觉得老板这样做,是为了降低顾家其他人的防备心,所以之前才能给顾家其他派别造成沉痛打击。
这都是战术。
然而,现在他好几次去送文件,发现老板不再是工作狂了,反而天天在小区里散步。
但是老板长啥样,他竟然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那可是走哪儿都是焦点的大帅哥、大美人啊。
每回在小区遇见老板,他都在拒绝搭讪人群。
现在老板学乖了,知道出门戴个口罩,可惜更可疑了,人家以为他是明星,怕被人认出来,甚至偷拍他,找他合影。
这种烦恼,丁阳也很想有。
顾南星签好文件,见丁阳还没走,捏着眉心问,“还有什么事?”
“沈氏集团的小沈总沈斯林送来两张私人艺术展的邀请函,邀请您携伴参加,说是当天展览的艺术名家珍品,任由老板挑选,算作给老板赔罪。”
丁阳将邀请函放在顾南星桌前。
顾南星没兴趣,随意瞥了一眼,刚要说声回绝,却将回绝的话咽了回来。
随意接过邀请函,看都没看一眼,随手打开抽屉扔进去,淡淡地,“你还不出去?”
丁阳赶紧离开,贴心关好办公室的门。
他总觉得老板哪里怪怪的,凭借三年来对老板的揣摩,刚刚老板是要出口无情拒绝,“不去”,这样才对吧。
然而他竟然收下了?
顾南星的手机突然响起,看见备注是老宅的电话,神色Yin郁地按下接听,“爷爷。”
“阿星啊,最近工作顺利吗?”爷爷是顾家大家长,是老谋深算的野兽,用犀利的双眼随时盯着顾南星的一举一动,这是他属意的继承人,对顾南星的要求只高不低。
这种时候打电话来,绝对不只是寒暄。
“顺利。”顾南星跟爷爷向来话少,连迂回都不愿意。
“周末来老宅吃饭吧。”爷爷只说。
但有一种树欲静而风不止的况味。
“好。”顾南星应承下来。
“听说那个小姑娘回来了,最近闹得你爸妈不太愉快。”爷爷这才切入主题。
“……”
“阿星,当年你和那个小姑娘的事情,家里人知道的就我和你爸妈,如今无论她回来是冲着你,还是冲着你妈,你都得清楚一件事,她和你是不合适的,好在当年及时止损。”爷爷点到即止。
“我明白,爷爷。”顾南星注视着抽屉里的私人艺术展邀请函,嘴角轻勾,笑得嘲讽。
阮夏和他不合适?
爷爷,父母,就连顾淮西那个混蛋,所有人都告诉他,他们不合适。
甚至是阮夏本人都因为一句“不合适”,就头也不回地抛弃了他。
那么……
谁才跟他合适?
他,顾南星,偏要合适给他们看看。
早晚也要让那个没心没肺、满嘴跑火车装乖的小骗子知道,在这个世界上——
狐狸Jing和小骗子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挂上爷爷的电话,顾南星捏着两张邀请函,通知丁阳安排车,他提前下班。
春城小区。
自从那天收到那条署名“阮清绪”的邮件后,阮夏就有些心神不宁,后来她给